岑沂穿著姐姐的衣服出了門。
冬日的風吹得她冷不丁一抖。
誰都不肯告訴她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只需要做最快樂最自在的小公主就好。
可是……
岑沂回頭看了一眼偌大的房子。
這是岑家財產的其中之一,她在這兒呆的日子一年裡也不足十分之一。
這樣的生活。她一直以為是理所當然。
但岑煊的房子都被賣掉了。
媽媽的私人財產好像也空了,昨天去,岑沂沒看見她最喜歡的那條,媽媽說了很多次結婚的時候會給她的項鍊。
倘若這樣的生活有一天會消失呢?
岑沂踢著石子,找了個咖啡館坐下,悶悶不樂。
她問,家裡人就說只要她高興快樂。
她問,公司的人都說她還太小,不需要操心這些。
什麼都不讓她知道,她哪裡高興得起來。還得裝樣子,省的姐姐操心。
岑沂鬱悶了,勺子t使勁兒的碰著杯壁,發出鐺鐺的響聲。
她咬著吸管,似乎要把所有鬱氣都發泄在吸管上。
吸管晃著液面,折射刺眼的陽光。
岑沂閉上眼,把羅雲箋的電話掛斷。
煩,太煩了。
冬天了太陽為什麼還這麼亮?想曬瞎她嗎?
下一瞬,岑沂的視線暗了。
她猛地睜開眼,光依舊照不透遮擋,沒法填滿她的眼。
「下午好。」玫瑰的清香帶著繾綣的聲音撩過岑沂的耳發。
她愣愣的抬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凌亂的耳發被聲音的主人伸手整理好。
「坐在這兒幹什麼呢,小公主?」康挽玫收回手。
一朵玫瑰開在岑沂耳畔。
「哎呀,你怎麼亂碰我。」岑沂這會兒很煩,嘴都撅著,眉眼一撇,沒給康挽玫好顏色。
說出的話卻甜得發膩——她正常音色就這樣,遑論這會兒還帶了點噌怪的意思。
聽著就像在撒嬌。
「給你送花。」康挽玫很自如的坐在她對面,招招手,跟服務員點了杯巧克力露。
「不要你的花。」岑沂說是這麼說,還是把耳畔的那朵玫瑰摘了下來。
橘紅色的玫瑰,艷麗而不輕浮。
岑沂看著心情好了不少,打開手機還想拍照,一下忘了煩惱。
康挽玫心裡發笑。
未來的聯姻對象是她自己選的。
她以為岑煊那麼雷厲風行,作為岑煊的妹妹,岑沂怎麼也會有點果敢的性子。
誰知道岑沂整個人和她聲音一樣,黏黏糊糊,軟又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