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濃腦子嗡嗡的響。酒精帶來的暈眩和熱一塊兒迸發。
溫度升得太高,江雨濃呼吸都有些不暢。
「可我是你女朋友,對吧?我不是別人。我不該瞞你那些事。你是不是也不該瞞著我你的真實想法?」
曲明淵給江雨濃擦著淚。
江雨濃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哭。
果然是膽小鬼。龍貓似的,容易應激。
曲明淵在心裡嘆息。
她就是怕這樣,怕把江雨濃嚇到。
江雨濃是個只有表面堅韌的小可憐。
內里柔軟到絕不能給任何看。
因此就連她自認為醜陋的,會露出弱點的翻身,曲明淵都沒有看見過。
但今天,她已經聽見了。迴避不了。
這是一個最好的機會。曲明淵想試著打破江雨濃的那層殼。
她喜歡迴避,喜歡把自己包起來,沒關係。
至少那張殼裡,應該多一個女朋友。
她們都快領證了。
「可是……」江雨濃好歹還能聽見。
她有些恐懼了。
或許是喝了酒,她沒法完全把自己藏起來。
現在還能聽見曲明淵在她旁邊好煩的念。
……而她好想念曲明淵身上的味道,懷抱的溫度。
「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在怕什麼?」這個人啊,要找陌生人傾訴,都能說一半,藏一半。
曲明淵靠近了。
江雨濃停了幾秒的呼吸,對上曲明淵的臉。
那裡沒有厭惡,沒有高傲,只有一如既往的溫柔。
她好像還是白蘭,還是自己最好的姐姐。
「怕你……怕你太厲害。」江雨濃真開口說了。
「之前一直是我照顧你,所以我更從容,能夠確認你離不開我……我好卑劣,我以為,至少經濟上,我可以拴住你。」她低下頭,眼淚一顆顆的掉。
「沒關係。」曲明淵接住了她的淚,又和她坐近了點。
「繼續說吧。我想聽。」曲明淵頓了下,「哪怕是罵我的話也好。」
江雨濃呆滯後抽噎起來。「我就是不敢說,我怕我的情緒讓你討厭。我怕我說了太過分的氣話,影響我們的感情。」
「還怕什麼?」曲明淵和江雨濃一塊兒接受著傾訴的痛。
她們的心是一同被撞擊的。
也是一起破碎的。
曲明淵先緩過來,所以她要試著去修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