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燈在日落時分啪嗒一聲亮起,照得曲明淵臉色慘白。
……她好像真的,沒有家了。
一滴淚悄無聲息的落下。
* * *
曲明淵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
幾個電話打進來,她隨意的應著,看著下屬發來的娛媒八卦,心煩意亂,要她們把這堆和江雨濃有關的八卦全部撤了。
她大概從未遇到過這種事……
這是必然。就連戀愛,她也是第一次。
一切都是從頭開始學。
而顯然,失憶的她比現在的她做的更好。
就比如白蘭從來不會惹江雨濃生氣。
只有江雨濃惹白蘭產生點小脾氣的可能。
她卻一次,兩次。或許還有她不知道的第三次。
惹江雨濃生氣了。
讓江雨濃縮回可憐的龜殼裡,把她這個本該親密的「不速之客」趕了出去。
曲明淵捂著手臂。被打傷的地方還在痛,提醒著她江雨濃的怒火和決心。
而這會兒只是初夏。夜晚依舊寒涼。
她穿的不夠多,胳膊凍得發抖。
曲明淵呼出一口熱氣,找了個椅子坐下。
這是她來到江雨濃家後,第一次散步的公園。
這會兒已是深夜,公園裡沒什麼人,陰森森的可怕。
曲明淵的心情比眼前的夜景還沉。
她不知所措,走投無路,只能給玉泠雪打一個電話。
玉泠雪出乎意料的還醒著,接了她的電話。
「這個點找我,急事?」玉泠雪在陽台上咬著緞帶。
她把衣服系好,隨著風,聽著這個挺久沒來找她的好友的訴苦。
「是有。」曲明淵把今天發生的一切和玉泠雪說了。
玉泠雪聽完,憋著笑。
「……我聽見你在笑了。能不能給點意見?」曲明淵嘆息了一聲。
越來越冷了。
今夜或許有雨。
「沒有沒有。」玉泠雪趕緊收了表情。
「你這是被甩了啊。」
曲明淵哽了一下。「我才沒有被甩!小雨只是,只是生我的氣。」
「你現在在哪兒?」畢竟是追妻火葬場過一次的人,玉泠雪很有經驗。
「公園。」
「被趕出來了?」
「……嗯。」
玉泠雪幫她嘆了口氣。「她都不讓你回家了,還說不是把你甩了。」
「你去追吧。好好哄。」兩邊情況畢竟不一樣。
自己家小鳥對自己死心了。
現在都還只是允許她進房間。
曲明淵那邊,兩個人至少相愛,只是有個矛盾。
「給點意見,我不知道該怎麼哄,我剛剛追過去,還想送禮物,她都把我趕走了。」曲明淵憋出了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