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識到,江雨濃是有備而來的。
這件事並不簡單,糾結頓時從內心升起。
「所以,你想說什麼?」等江雨濃展示完證據,蘇謠再開口,語氣還染上了些冷。
曲明淵在旁邊觀察著她們,一眼看出蘇謠知道些什麼,甚至恐怕就是受害者之一,卻因為和岑堤明利益綁定,不肯給江雨濃一點證據。
「你知道有誰被他偷過作品嗎?」江雨濃第二次發問,比之前更為直白。
她擺出了明牌,似乎是在試探蘇謠。
但同時,也是一種邀請。
「……你想做什麼?」蘇謠看出來了。
她需要一個目的,一個合適的理由。
當然,她以為自己會拒絕的。
她都在岑堤明手下打了兩年工了,研究生畢業還要岑堤明的首肯。
她做不到和江雨濃一起舉報自己的導師。
「他昨天能偷別人的作品,明天難道就沒可能偷你的?你是在他這裡念研究生吧,好像還延畢了。」
按照時間,今年五月蘇謠就該研究生畢業了。
蘇謠的眼神頓時暗了光。
「這麼一個刁難你的導師,你真的還要包庇他嗎?」江雨濃又向前伸出了試探的話柄。
她似乎抓到了什麼。
找蘇謠只是因為岑堤明的團隊,她只和蘇謠最熟悉。
卻沒想過一上來就找到了一個受害者。
「……可你也說了,我還沒有畢業。」
蘇謠按捺住內心的翻湧和酸苦,努力把表情克製得無波無瀾。
「但是學姐。」江雨濃拿出了兩幅對比圖。
「你若是繼續放任他作惡。恐怕明年你都畢業不了。甚至還可能被威脅繼續跟著他念博士。」
蘇謠看著平板上的作品,心裡一緊。
怪不得江雨濃要來找她。
原來岑堤明的手不止伸向過自己的研究生。
就連只是去上個課的本科生的作品都偷過。
這件事是很惡劣。
她也是知情最多的那一位,她甚至還知道別的受害者。手裡也捏有決定性的證據。
但……
「他要是出事,沒人會帶我。」蘇謠想先把學位證拿到。
江雨濃還想開口,蘇謠別過臉。
「這件事,以後再說,好嗎?我們可以當今天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嗎?」
談判陷入了僵局。
江雨濃暫時縮了回來,咬著唇看平板,尋找突破口,等待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