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姐姐提醒過她不要叫救護車,也沒有摔著,玉泠雪也說只是睡著了,理論上沒有事。
但萬一呢?姐姐失憶以後肯定沒有做過體檢吧?
思考的時間裡,玉景憩已經給湯圓看起病來了。
「湯圓它家長。治療全權交給我,沒問題吧?」玉景憩抽空問了一句。
「你只管交錢,我保證給你救活。」湯圓的情況不容樂觀。
她再不行動,小傢伙可能就歸西了。
「好的。我現在給嗎?」江雨濃暈乎乎的,感覺自己也要分裂了。
「不用。治好了給。」料想這是曲明淵的朋友打來的電話。
玉景憩想著,到時候再坑曲明淵就好。
要不是曲明淵這人連游家那粉妝玉砌的小輩都看不上,還當著人家面揚言自己是單身主義。
玉景憩肯定得覺得打電話的人是曲明淵的女朋友了。
不過,怎麼可能嘛。這可是曲明淵誒,她能交個朋友就不錯了,還女朋友,美得她。
回到這邊,江雨濃最終決定讓曲明淵做一次CT。
畢竟有過失憶、人格分裂。
她認為曲明淵需要這麼一次檢查。
而沉睡中的曲明淵,走進了記憶深處。
兩年前的她,已經拿到了曲家家主的位置。
卻還和人一起策劃了那場火災,究竟意圖在何?
總歸,她也需要把記憶梳理一遍。
兩部分的記憶和在一塊兒,這一年裡經歷的事也不少,她需要花時間來消化。
尤其是……她和江雨濃的關係。
曲明淵快速的翻過了自己的童年。
稱不上童年,沒有任何美好、輕鬆的童年裡,只有一個女人的身影。
她不止一次問過曲馥清,別人家都是兩個家長。怎麼就她只有一個。
對著幼兒園的小朋友,曲馥清也沒有任何柔軟。
仿佛曲明淵生來就該心智成熟,就該知曉一切。
就該坐在位置上把公司的案例學完,把超前到初高中的知識啃下。
「你怎麼話這麼多?」這是曲馥清給出的答案。
於是曲明淵閉上了嘴,不再問曲馥清任何「蠢事」。
只是公事公辦的,把家族的事,集團的事說與她聽。
即便如此,她也從未露出過笑容,整天戴著佛珠卻從未禮佛,假惺惺的向著善卻滿手血腥。
甚至,曲明淵從未見過她鬆開微擰的眉心。
卻,在某次匯報時,十歲的曲明淵,看見她新婚的母親,對著一張照片放鬆了眉眼。
嘴角竟然揚著些微笑。
當時曲明淵以為,母親看的是她剛結婚的妻子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