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把江雨濃抱回了屋。
她進入夢鄉,見到了坐在深處的「自己」。
「如膠似漆,還結髮做婦妻……你倒是痴情。」曲明淵仿佛在看書,都沒有看向白蘭。
白蘭也不欲搭理她,徑直走向書櫃。
她拿起空白的一本,撿著地上的筆,在書頁上描繪江雨濃的臉。
「你確定要一直無視我,無視你的過去?無視你身為你的根本?」曲明淵的聲音越來越遠。
「……如果『我』不會愛她。」白蘭的話無比堅定。
「你會後悔的。」這是曲明淵第一次說這句話。
而後夢碎了一地。
留下那畫了江雨濃的書頁還完好。
白蘭再睜眼時,總感覺自己忘記了什麼事。
她看著身邊的女人,反應了一會兒,想起來了她的身份。
這是江雨濃。
是她喜歡的人,也是她的恩人。
可……
江雨濃為什麼是她的恩人?
白蘭佇立在原地。
她記得她們在酒吧暢談。
在雨夜熱吻,把車廂都翻熱。
她記得那個討人厭的老闆,她工作的地方,住過的出租屋。
卻不記得,為什麼江雨濃要花那麼多錢,救她。
「怎麼了?」江雨濃睜眼,看見白蘭捂著頭,坐在床上。
她伸手拽了拽,就這樣把白蘭拽進了懷裡。
「好像……忘了點事。」白蘭眨眼,雙眼無神,瞪得還挺大。
「嗯?你的過去?」江雨濃知道白蘭失憶過一次。
「不是……小雨,為什麼你當時要花那麼多錢?」白蘭只覺得頭突突的痛。
連她是誰,都想不起來。
腦仁吵得厲害。
「啊。你不是欠錢,在那家酒吧打工還債嘛。我想帶你走,所以幫你還了錢。」江雨濃幫白蘭揉了下。
「頭疼?」
「嗯……」江雨濃這麼一說,白蘭似乎想起來了。
有更深的東西就要鑽出來。
白蘭閉上眼,額頭都冒了冷汗。
「姐姐,還好嗎?要不要去醫院?」雖然現在還很早,天剛蒙蒙亮。
但江雨濃也很擔心。
畢竟白蘭有過失憶,頭部肯定遭受過損傷。
「沒……事……」白蘭硬撐著,挺過了那一陣劇烈的不適。
忘記了一些事,也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