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雲箋這一句呢喃,竟還顯得有些落寞。
「你有什麼臉說我?你沒和岑沂親密,難道你就沒有精神出軌了?我和姐姐是上周認識。我和你分手都要兩個月了。」
「又何況,當初分明是你不願意和我親密。」
江雨濃聽著羅雲箋毫無邏輯的指責,竟真的有些氣,語氣也提了起來。
「你到現在,竟然都不知道你錯在哪兒了。羅雲箋,你是不是還想說,你當時沒想和岑沂好,只是和她當朋友?然後被我甩了,才覺得後悔了……」
「羅雲箋,你真是虛偽的可怕。你要真後悔,早做什麼去了?」
江雨濃問出來,才想到一種可能。
她唇齒都顫了一下。
如果她的猜測是真的,她胃裡的酸水是真要滾出來了。
白蘭及時摟住她,接過她的話頭。
「休息一會兒,雨濃。別說了,我來吧。」
她的安慰也很輕柔。回應著江雨濃那一眼。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而後她看向羅雲箋,不再有任何疼惜與溫柔,揭開羅雲箋最後一層遮羞布。
「你無非是覺得,岑沂沒有你想像中的好。她可能有錢有權,但她性格不一定好。你又已經通過她找到了工作,可以留在港城。」
「兩項權衡,你懷念起雨濃的好。想念她的體貼,她的可愛,甚至想念她的房子和寵物。所以,你再次找了機會,創造了你們的重逢。」
白蘭的語氣很沉。她說的很慢,不止是給羅雲箋聽。
「其實,你以為雨濃會感動著重新回到你身邊吧?你甚至沒有想過雨濃會這麼抗拒,所以寫給她的信里,隻字不提你的錯,你的道歉,只說你們曾經有多好。」
「後來雨濃不再理你,你才開始向她道歉。或許,岑沂那邊你也不想做很絕,留一條後路,等以後萬一雨濃也不符合你的想像,再回去。」
江雨濃捏住了白蘭的手。
白蘭抱著她,撫過她的背,幫她緩解心裡的不適。
她看見了什麼,加快了語速。
「從頭到尾,你對兩個人都沒有感情,你不過是想利用她們,達成你的目標。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麼,但我猜你大概是想在港城立足。」
白蘭沒有說更多。
她想,羅雲箋或許是從哪兒知道了江雨濃有很多存款———多到足夠給一個走投無路,賣了自由,還失憶的陌生人還債。
還有一套足夠大,地段尚可的房子。
如此,在一開始,才會對江雨濃好,後來才會對江雨濃下手,去追求她。
江雨濃對羅雲箋深情至此,卻只得到這麼一個結局。
若非藏有私心,白蘭不該在江雨濃面前揭露羅雲箋的真實想法。
江雨濃抱著她的胳膊,撐在她身上,靠著,顫抖個不停。
白蘭心疼的不行,自我厭棄著。
她唾棄自己如此自私的行為,卻又放棄不了這麼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