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被火光燎了下眼皮,陌生的聲音在疼痛中消失。
她呼出一口氣,動作稍顯機械,找了塊最大的肉,用鍋鏟戳開來看是否熟透。
等把菜重新裝回盤子,白蘭才終於擺脫了被重擔壓抑得說不出話的狀態。
「姐姐,你還好嗎?」江雨濃這才注意到白蘭額角的汗。
白蘭側過頭,喘息著,髮絲還因此黏在臉上。
瞧著像剛運動過。
「我就說我來吧。你都還在生病。」江雨濃拿起一旁的紙巾,替白蘭擦去過多的汗。
白蘭意識到自己剛剛有多失態。
而眼前這個好心的姑娘竟然沒有一絲怪罪,只是想著自己可能會不舒服,還想幫自己分擔。
心弦就這樣隨著江雨濃手的靠近而繃緊。
又一顆汗粒滑過太陽穴,掛在臉側,撓的白蘭發癢。
她忍不住閉眼,乖乖前傾了身體,把臉送到江雨濃手旁。
江雨濃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彎起的嘴角,仔細的幫白蘭擦過汗。
她還把粘連在一塊兒的髮絲分開,別到白蘭耳後。
「你臉都燒紅了。雖然很可愛,但不要逞強了,之後的事我來吧。」
擦完,江雨濃還有些不舍,丟了紙巾,指尖還殘留著肌膚的溫軟。
如果能碰上她的臉。哪怕只是沒有神經的指甲蓋輕輕的划過,那也很讓人滿足了。
白蘭聽見誇獎,緩緩睜眼,這才發現江雨濃已經放下了手。
她還保持著彎腰前傾的姿勢,低了江雨濃一個頭的高度,就這樣抬著眼皮,睫毛微微顫動著,抖落燈的倒影,用那琉璃般透亮的眼看著江雨濃。
她眨眼,江雨濃覺得自己臉也有些紅了。
「好了白蘭姐姐,你出去坐著,我馬上把菜端出來。」
她下意識伸手,卻又不確定該不該摸上白蘭的頭。
此時的白蘭,真的很像湯圓的幼年期。
那隻小小的龍貓甚至是江雨濃和羅雲箋一起買的。
江雨濃還記得自己拆開包裝,把湯圓放出來時,湯圓也是這樣仰著頭,用純粹無邪的葡萄眼看向自己。
動物的眼睛太清澈,太真摯。對視久了,江雨濃總會有一種生為人的羞t愧。
她總是要去爭鬥,總是要去傷害。也總會被傷害,陷入自責的泥濘。
而動物,單看那一雙眼,誰都能知道它們有一顆純淨的心。
也會有最純粹的愛。
白蘭的著雙眼,讓江雨濃不止一次想到小動物。想到忠誠熱情的狗,乖張靈動的貓,狡猾聰慧的狐狸。
想到她養了兩年,嬌憨可愛的龍貓。
江雨濃眨眼,屏蔽掉龍貓背後的人。
她只需要念到湯圓,就可以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