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它實在符合自己此刻的心情——剛被前任綠了又甩了,公司項目出錯,同事要她背鍋……
生活好似走投無路了。
若非如此,江雨濃怎麼會隨便挑一個酒吧買醉,又隨隨便便的把自己最難過的痛說給一個認識不過五分鐘的陌生調酒師。
「其實後來的事也沒什麼好說的。」江雨濃勾了個自嘲似的笑。
「無非是老掉牙的故事。我前任,早在幾個月前就和別人勾上了。」
一口又一口的烈酒下肚,江雨濃有些昏沉。
口腔被辣刺痛得厲害,她卻對這種感覺有些上癮。
甚至於這股傾述的快感。
就像丟掉一袋腐蝕的垃圾——只不過裡面裝著的都是從自己身上剜下的肉。
「她從未和我做過留在港城的約定。她本來是要回南京的,她的母親在那兒給她找了個工作。」
「她是因為和那個人有約,才努力留在港城。」
江雨濃把一杯酒喝完,眩暈著,抬頭看向眼前的調酒師。
這個女人似乎永遠淡然,永遠明媚,好似酒吧里的燈塔。
誰都可以找她傾訴心底最深沉的傷。
那些平日裡羞於見人的秘密,也終將被女人的眼神照亮。
「而她的工作,我聽說那個人也有幫忙。那天的派對,當然也是我前任和那個人的主場。」
江雨濃望著調酒師眼中落魄的自己,嗤笑了一聲。
「我甚至沒來得及看清那個人的臉,就被我前任『送』了出去。她還接過了我給的禮物,卻早就不想要我這個人了。」
「她真是個足夠冷漠,也足夠壞的女人。」調酒師聽完,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江雨濃只是笑。
她笑夠了,笑累了,最終連笑也不願意做了。
她把酒杯放在吧檯上。「再來一杯吧。度數可以高一點。」
調酒師沒有勸慰,只不過把那隻杯子拿走,換上新的。
江雨濃從人群的嬉鬧聲中努力分辨著屋外浠瀝瀝的雨聲。
她聽著,苦澀了一日的心終於在沉默里被酒精的辣洗刷掉。
她就這麼安靜的看著調酒師表演,在調酒師劃分出的一片清淨的小空地里,獲得片刻安寧。
「你是不是有某種神秘力量啊?」第三杯喝完,江雨濃覺得自己已經有些醉了,說出話沒有了邏輯,讓她難以理解。
「怎麼了?」調酒師還在無聊的轉著杯子。
「讓人想要親近的魔力。」江雨濃可算又有了表情。
只不過她一雙眼已經染上了迷茫,調酒師也不太能看出她的情緒。「很多人都這麼說。」
江雨濃朝調酒師勾了勾手指。「告訴你一個秘密。」
調酒師乖的像個初生的小羊羔,眨著她那雙靈動的狐狸眼,就這麼湊到江雨濃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