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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祥宮內,趙景熠看著靠在憑几上按著太陽穴的鄭太后,滿是關切的神情,道:
「太后這幾日身子不適,就別再為那些不省心的年輕人操心了,朕昨日特意吩咐了人去西南一帶尋上好的天麻,給您做藥丹,天氣炎熱,娘娘要保重身體才是。」
說罷,他先行起身,道:
「還有朝臣們在瑤光殿等著議事,朕先走了。」
鄭太后頷首,見他大步離開,揉了幾下兩邊額角,向眾人擺擺手,道:
「你們都回去吧,哀家累了。」
也不知道造的什麼孽,今日竟然碰到這樣的事,真是羊肉沒吃著,空惹一身騷。
其他人見此情景,都坐不住了,紛紛行禮告退。
蕭慕音起身行了個禮,道:
「娘娘好好休息,明日我再帶孩子們來看娘娘。」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被趙軒拉著不放的溫晚,笑道:
「溫家姑娘和軒兒有緣,跟本宮一同回去罷!」
鄭太后已經沒有任何心情再管她,點了點頭,便起身由鄭書綾扶著,準備去看看偏殿的夏氏。
溫晚尚在愣神,已經在皇后柔婉的笑意中,不知不覺就被趙軒軟糯的小手拉著起身,走出了懿祥宮。
步出殿外,日光照過來,她才覺得原本冰涼的身上有了一些暖意,深深地喘了幾口氣,邁著有些虛浮的步子,跟在了皇后一行人身後。
直到出了宮門,溫晚的緊張和不安終於消減了大半,腦子也清明許多,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鄭太后今日的傳召,竟是要給她賜婚!
而且居然又是薛家的人,雖然爹爹跟薛徵有故交,但是她剛來京都不久,連那個薛家五郎叫什麼名號都沒聽說,更別說什麼見面,她想不明白,為何夏太夫人會看上她?
太奇怪了!
就她們溫家姐妹和薛硯懷的那些扯不清的事,聽說那位夏太夫人是極其厭惡她的,為何會突然到太后那裡去要求將自己賜婚給她的幼子呢?
更奇怪的是,剛才聽說薛五郎被人施了宮刑,殿內那麼多官眷,竟然沒有一個為他鳴冤抱不平,似乎,都覺得他是罪有應得?
若真是如此,那個薛五郎必不是什麼好人,這樣的人找上她,不就是故意要害她麼?
太過分了!溫晚默默攥緊了拳頭,可是,又總覺得其中還有什麼別的緣故,卻一時想不明白。
一路上,她心事重重,默默地低頭走路,不知不覺,已經行至一個宮門口,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跟著皇后出來的,
「臣女謝皇后娘娘相救之恩。」
溫晚回過神,適時跪了下來,蕭慕音就在她前面,聞言停下腳步,回身令宮女將她扶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