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人,娘娘說這位姑娘累著了,該多吃些補一補身子,若是還少什麼缺什麼,都只管跟娘娘說,不必拘著了。」
謝謙忍住笑意,客氣道:
「謝娘娘厚愛。」
馬車已經起程,溫晚的腦袋自謝謙走後,就埋在軟墊里一直沒有抬起來過,她覺得自己已經沒臉再見人了。
聽到那宮女的話,更加覺得無地自容。
她撫了撫凌亂的髮飾,剛才為了早些與那廝分開,情急之下,就把梳好的髮髻弄散了,那個什麼公公定是誤會了,還說到了皇后那裡。
唉,這可怎麼辦?
現在,恐怕所有人都知道她在這廝的馬車裡了,她待會要怎麼出去?大伙知道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如何議論她?
她此刻突然覺得自己其實並沒有想像中的心大,而是很在意別人對她的看法,生怕有人看不起她,嘲笑她。
謝謙瞧著她沒出息的樣子,心底一陣無奈,強行把她拉了起來,說道:
「這會子不會有人過來了,快起來,吃些東西罷。」
這小姑娘怎的變得如此膽小臉皮薄了?從前在她家莊子裡招惹他的時候可不是這副模樣,那時候她膽子大得很,強吻他偷看他洗澡這種事都敢做,沒見她有什麼害羞的。
真是只紙老虎!
這一點,倒是跟她那爹一個樣!
謝謙見她又捂著臉趴在那裡,便咳了兩聲,恐嚇道:
「你再不起來,我就把車簾掀開!」
溫晚驚叫一聲:
「啊!不要!」
又忽的捂住了嘴,怕被人聽見了她的聲音出現在這個馬車裡。
她也弄不清自己在怕什麼,論理說,她想當首輔夫人,如今已經算是近水樓台,越多人知道她在此,不就可以讓那些人早點死心麼?
可是,她又不想真的成為眾矢之的。
溫晚突然覺得有些迷茫和矛盾,她的腦子又不夠用了,不知道該怎麼辦,若是蘇蘇在這裡,恐怕還能幫幫她。
換了是她溫晚,見識淺薄,恐怕真的勝任不了首輔夫人。
謝謙嘆了口氣,把她扶起來,說道:
「你放心,除了聖上和皇后,沒人知道是你。」
「真的?」
小姑娘激動地抓著他的手,謝謙恨鐵不成鋼地把她按著坐在案几旁,說道:
「千真萬確,可以吃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