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除去抑制不住的後怕,她此刻有許多疑惑和不解。
溫晚推開房門,天色已黑,看來自己已經在此睡了許久。外面是一個陌生的小院,卻沒有一個人,她按著太陽穴,慢慢往前走,行至主殿的檐廊下時,看見對面的群房裡透出了燈光,她小心翼翼地提著裙擺,不敢發出一絲聲音,向那邊走去。
群房內,幾人衣衫襤褸,滿身傷痕血跡,有幾個人在低聲呻/吟著,他們的雙手雙腳都被鐵鏈鎖在十字絞架上,玄色官服的三名拱衛靜立一旁,為首的身形高大,手裡握著馬鞭,踱著四方步,停在正中間的刑犯面前:
「趙景燁,你還有什麼話說?」
趙景燁道:
「哼!只要先皇不曾廢孤,孤就是名正言順的太子,他趙景熠的皇位就是名不正言不順!要說服孤放棄,休想!」
謝謙冷笑一聲:
「你這太子怎麼來的,心裡沒數麼?若不是當年繼後害死先皇后,又陷害當今聖上被先帝猜疑,貶至虔州,你有什麼資格當太子?」
趙景燁道:
「那是他們戚國公一家人咎由自取!自以為養了個女兒當皇后,又有嫡子傍身,就可以藐視君威,觸了先帝的逆鱗!你以為,若不是先帝授意,我母后敢下手做這些?」
謝謙不願再與其糾纏,提這些沒有用的過往,直截了當道:
「事到如今,成王敗寇,你已經沒有了指望,不如想想,如何保存你唯一的血脈吧!」
趙景燁愣了愣,冷笑道:
「孤的妻兒都被你們關在天牢,不管孤怎麼做,以趙景熠的性子,他們還會有活路麼?」
謝謙精準捕捉到了他眼中的一絲異樣,道:
「你知道,我不是說他們。」
趙景燁淡然撇過頭向一側,道:
「孤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謝謙道:
「我可以給個提示,瑞香巷的莊氏母子。」
趙景燁一驚:
「你,你說什麼!」
謝謙摸著馬鞭,道:
「我見過那孩子,今年七歲了吧?看著白白胖胖,養得極好……」
趙景燁怒不可遏:
「你們這幫禽獸!連個無辜的稚子都不放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