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將她如何在取糕點時,說要順便給溫晚帶些胭脂香粉,進了蘇家的水粉鋪子,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奴婢訂糕點時,不方便進去,等回來取完糕點後,才趁小廝們不注意,找到了鋪子的掌柜的,將姑娘的信交給他,讓他務必轉交給蘇姑娘。那掌柜的當著奴婢的面,把信放在這幾日的帳本里,讓人送到蘇府。」
「他並未問其他?」
月出搖搖頭:
「掌柜的說蘇姑娘經常提起姑娘您,之前姑娘在通州收到的胭脂水粉,就是這位掌柜的按照蘇姑娘的吩咐讓人給您捎的。」
溫晚鬆了一口氣:
「那就好,咱們只管等蘇蘇的消息,她收到我的信,必會來找我。」
她看著月出給她帶回來的幾樣精緻點心,卻沒有半點胃口,希望中間不要出什麼岔子,她如今,好像只能依靠蘇心愉了。
月出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口水,看了看溫晚,欲言又止。
溫晚見她如此,忙問道: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麼?」
月出低著頭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姑娘,奴婢打理東西準備出發時,看見二姑娘身邊的入夏,也在吩咐人準備馬車,說是明日要用。」
溫晚冷哼一聲,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她這個妹妹和她那個娘的事,她一點都不想知道。但她看月出的表情,卻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便問道:
「她要去哪兒?」
月出忿忿地蹙著眉說道:
「奴婢見入夏煞有介事的得意樣子,等她走了之後,忍不住問了幾個打點的小廝,才知道,原來,二姑娘明日是與薛家姐妹一同出城,赴淮安侯夏家姑娘的約。」
「薛家姐妹?淮安侯?」
溫晚初來京都,這些什麼公侯貴族,她一個也不認得,更不知道他們之間錯綜複雜的親戚關係。
月出解釋道:
「奴婢也是才打聽到,淮安侯夏顯是薛大人的舅父,就是原本要與姑娘您定親的薛家。如今,二姑娘與薛家走得很近……」
溫晚反應了過來:
「你的意思是,溫晴和薛家長子,在議親?」
月出點點頭:
「怕是,已經過了明面,馬上就要正式下聘了。」
好啊!溫晚冷笑一聲,她這個妹妹真有本事,竟然敢搶她的夫君?
雖然,她從未見過這個薛家長子,對他更沒有什麼仰慕之心,甚至,根本也沒有期待過這樁婚事,可是,這些都不是問題的關鍵,關鍵是她的父親,竟然讓原本屬於她的東西,給了溫晴,然後讓她這個長女,為了他的仕途,去給個老魔頭做妾!
是可忍,熟不可忍?!
父親好歹是她的親生父親,就算她不在他跟前長大,也不會對她沒有一絲舐犢之心,必定是那秦氏母女,給他這個糊塗父親吹了什麼風!
她若是不做些什麼,秦氏母女是打量她這個長女是病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