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都趕到了廊下。
然後又往周圍看一圈,把氛圍做足了,才低聲說:「娘娘,出大事了,誠王府可能要壞事了。」
「什麼?」皇后那點兒閒適樣子立刻就沒了,把手裡甜白瓷的茶盅子往桌上一放:「怎麼回事?你怎麼聽說的?」
丹朱說:「娘娘知道,宮禁衛那邊,有個小隊長,叫薛城的,是我進宮之前從小兒就認得的,大家一條街長大,後來我在小姐跟前伺候,他家使了銀子,給他在禁軍里尋了個職位……」
皇后心急,不耐煩的打斷了他:「這人我知道,你就說到底怎麼著吧。」
丹朱還是生怕沒說清楚明白似的,接著說:「如今他選進了宮禁衛,娘娘早吩咐我著意交好他,這兩年我也就常與他來往,常常送點東西,今日就是他特地來跟我說的。」
「他知道咱們……跟誠王府?」皇后有點遲疑的問。
「娘娘您忘了?」丹朱壓低了聲音說,明明屋裡沒人了,還是生怕被什麼屋頂上有人聽到似的:「大姑娘那回說了,皇上在您身邊兒,可不止放了一個人,咱們雖不知道是誰,可大姑娘不是說了麼,沒有什麼事是皇上不知道的。」
皇后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果真如此!她也很清楚,皇上這樣的安排,執行的肯定是沈統領,既如此那沈統領那邊知道就不足為奇了。
丹朱又說:「薛城悄悄的跟我說,那日抓了李修,沈統領親自審的,供詞裡就有誠王府。因這不是個小事兒,沈統領還在細審,裡頭還有些什麼牽扯,說是要拿憑據,然後才一併奏與皇上聖裁。這樣大事,他也不敢十分打聽,只當班的時候聽到幾句,知道事兒不小。」
這倒與宮中最近的流言對上了,皇后便道:「皇嗣的事,那自是不小,莫非真的是誠王太妃與貴妃有仇怨,所以悄悄使人動手?」
丹朱道:「誰敢理這個事,且也與咱們無關。薛城是正好昨日當班,在沈統領跟前伺候,就聽到有人來稟家裡夫人,少夫人來給娘娘請安說的事,知道今日娘娘要召誠王府的越太妃進宮來,才悄悄兒的尋個空子來與我說的。」
沈統領果然什麼都知道!
明明昨日這屋裡連伺候的丫鬟都打發出去的,皇后頗為驚嚇,不由的撫了撫心口,蘇棠說的果然是對的,皇上命人看著她呢。尤其是上回那件事後,大約看的更緊了,阿彌陀佛,幸而如今沒做什麼。
「那可說了我們該怎麼辦?」這可真是大事,尤其是她已經召了誠王府太妃進宮,現在去和母親商議已經來不及了,皇后不由的又有點六神無主起來。
丹朱道:「人家哪裡會說這個!人家無非是知道了,眼見得咱們要與誠王府攀親,因著平日裡那點兒香火情,才來報個信兒,叫咱們知道有這坑。就這樣,人家還擔著關係呢,哪裡還敢多說什麼。」
「你說的對。」皇后說:「好妹妹,虧的你會辦事兒,認得好人。要咱們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回頭誠王太妃進來,這事兒說不準就坐實了,回頭我去求皇上賜婚,皇上可怎麼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