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是說不出來的凝肅。
旁邊身後,是班主任,以及學校里只有在開學典禮上才能見到的高層領導老師們。
晴安的腳步都快抬不起來了。
腿忽然灌滿了鉛。
沉重難堪。
前面的班主任率先發現晴安的。
「晴安——!!!」
班主任一聲喊叫,撕破了凝重的夜色。
茫茫大霧。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警察局派出所來的人,包括學校高層領導們。
一一都往她的方向,看去。
那輛車旁的那個男人。
他手裡還拿著電話,手機屏幕亮著,最近通話打了數十個。
另一處的胳膊彎里,
隱隱約約能看得到,是掛著她的書包。
陸嶼白拿著電話的手,微微顫了顫。
回眸。
晴安仰著頭,看著陸嶼白。
她並沒有比他矮到少四五十厘米。
但是就是那一刻,她忽然就縮短了脖子。
仰著頭,看向他。
心中一下子就湧出好多好多莫名其妙的情緒。
腦袋一片空白。
有什麼東西在撕扯著。
不知道為什麼會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陸嶼白轉過身來。
冷著臉。
抬著下巴。
他沒有戴眼鏡。
目光就這麼筆直地望向她。
充斥著深淵裡的陰晴不定。
「晴安!」
班主任跑了過來。
連同著老師們,警察們,都紛紛走過去。
一個個圍著她,焦急地問她去哪兒了。
「大晚上跑哪兒去了!急死我們了!」班主任快瘋了,都到了高三這麼關鍵的時刻,突然班上丟了個小孩,怎麼查監控都找不到。做班主任的真的會抓狂。
女老師們檢查著她身上有沒有什麼受傷。
晴安在安醒的出租屋洗過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已經聞不出酒味了。
警察局領導走到班主任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安撫著他的情緒,
「回來了就行。回來了就行。」
大家想跟晴安說說話,問問她這接近八個小時的時間,她都去哪兒了。
怎麼滿A市翻人,都翻不出來。
班主任蹲下身,調整了一下情緒,剛想要開口。
卻發現,晴安整個人都是怔的。
目光筆直筆直,從回來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望向前方。
然後他們轉頭,還發現——
今晚上快要找人找瘋了的陸嶼白。
此時此刻卻不著急了。
已經有會看臉色的領導,察覺到了陸嶼白周圍的氣場不對勁兒。
那是生氣前的壓迫,是發怒前的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