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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的齊致辰頭上包纏著紗布整個人毫無氣色,透過氧氣罩能看到乾裂的唇。
所有人都等著他醒過來,可過了十個小時還是毫無醒來徵兆。急的邸嘯一遍遍往主治醫師辦公室跑,甚至有兩次還單方面起了衝突。
周繼良半步都沒有離開病房,布滿血絲的一雙眼盯著床上的人,在邸嘯帶著大夫來查看他起身讓開的時候險些摔在地上。
他的體力快耗盡了,可卻不願意閉上眼睛去休息,他鐵了心要等到齊致辰醒來。那人醒來看不到他會不安。
齊致辰陷入沉睡,意識開始有了回歸卻怎麼也醒不過來。他分不清是夢裡還是現實。
他在幫著他姐夫往屋裡搬著貨,剛下過雨的天氣悶熱中帶著潮濕,夕陽染透了半邊天,門前不停地有村民路過。
待到所有貨物都搬完,他叼著冰棍靠著櫃檯歇著。有個小身影撞開門跑進來。
「大兵來了!大兵來了!」
齊致辰恍恍惚惚的覺得這感覺熟悉極了像是發生過,他跟來喊他的邸嘯一起小跑著去呈塘小學看熱鬧。
路上邸嘯問他怎麼呆呆傻傻的,他說這事情好像發生過。
邸嘯笑:「有時候就是會覺得生活中的某件事某個場景發生過一樣。」
擁擠的操場上村民們在圍觀到來的大兵們,齊致辰爬上了牆頭伸長了脖子看著。
視線里是滿眼迷彩綠色,颯爽英姿的軍人列隊而立十分壯觀。
突然的周遭嘈雜全部靜音,他什麼也聽不見,身邊的邸嘯動著嘴唇不知在說些什麼。齊致辰慌了,他跳下牆頭用力地敲著耳朵,他聽不見了。
不遠處有個穿著迷彩軍裝的男人在扒開人群朝著他直直地大步走來,到了跟前什麼也沒說就把他抱住了。
很暖和的擁抱,熟悉地他想落淚。他是誰,為什麼哭了。
「齊致辰!齊致辰!你聽得見我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