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周繼良了,瘋狂的想。很想飛到男人身邊,卻又想消失不見。齊致辰栽在床上慢慢閉上眼感受無邊黑暗,就那麼睡著了,真是一場長夢,長的像是一生。好多人好多事在眼前晃來晃去,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頭疼欲裂的睜開眼就已經亮了天。
很普通的清晨,他媽已經下樓去晨練,煮飯的阿姨在廚房忙碌,李明達那小子昨晚出去就沒回來,而還沒起床的李乘舟的房門緊閉。
齊致辰查看昨晚他睡著後手機上周繼良的未接來電和未讀消息,問了句他從不會在男人出差時問的話。
他發消息:你什麼時候回來。
將近十個小時的時差,卻很快來了電話。
周繼良略顯乾澀的聲音在電話里響起:「昨晚有打你電話,又怕你是睡著了吵醒你,就沒再多打。」
「你還在睡覺吧,去睡吧,」齊致辰欲又止後繼續道,「晚些再通話。」
周繼良輕笑道:「問我什麼時候回,是想我了麼。」
齊致辰低沉地嗯了一聲。
周繼良走了有二十一天了,致捷在歐洲那邊打通了業務渠道,需要他這個大老闆親自過去主持大局。他每天都會給等在家裡的人發消息匯報行程路線,說他正在把當年齊致辰走過的土地重新踏一遍。
齊致辰就會開玩笑的同周繼良講,他說我可是花了七年,要不你也七年後再回來算了。
可現在,別說是七年,他連七天都不想等,或者說,不是他不想等,是他腦中的腫瘤不允許他等。大夫已經明確告訴他,要抓緊時間動手術,否則就沒辦法治療了。
意料之外沒有過多的思想鬥爭,齊致辰以出差的名義在吃過早飯後帶著行李箱出了家門,走之前站在門口回身看了他媽好半天。
於春秀被兒子的舉動弄得有些懵,笑著問:「你這孩子怎麼了?」
齊致辰笑著搖搖頭:「媽,那我走了。」
「這次什麼時候回來?」
「還不確定。」
「以前每次出差不都是有具體行程的麼。」
「這次有些特殊。」
「嗯,出門在外注意安全啊兒子。」
齊致辰快速的關門離去,下了樓後坐進車裡,好半天才啟動車,他沒有去機場也沒有去醫院,而是去了邸嘯家。
邸嘯被突然帶著拉杆箱到訪的人嚇一跳,他笑道:「你這哪一出?離家出走?」
齊致辰深吸口氣:「也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