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繼良配合的問:「去哪了。」
聽齊致辰說完,周繼良有些蹙眉:「別參與了。」
「為什麼?」
「怕你累。」
「有什麼累的,多好的事,我的課不多,沒事做閒著會枯燥死的,」齊致辰像是在哄幾歲的小孩,「你就讓我參與吧,又不一定會被選上,權當消磨時間了。」
齊致辰確實是當消磨時間對待博物館設計這件事的,然而五個半月後他的設計稿還是在眾多參與設計的建築師的投稿中脫穎而出,連他自己都意外。
接到通知後他登了袁教授的門,本想請老教授對終稿提意見,卻在進屋沒一會兒後就出了事。
那是齊致辰第一次看到好端端沒任何不良徵兆的人上一秒還在說話下一秒就倒地不起。
袁師母被送進醫院搶救無效身亡,心臟性猝死。
晴天霹靂讓袁教授一夜間又蒼老了許多,終是撥通了遠在他鄉的女兒的電話。齊致辰那兩天始終陪在袁教授身邊,直到袁靈回來。
那天下著小雪,回家的路上齊致辰沉默不語,參加葬禮的一身黑色更趁得他面色蒼白。開車的周繼良多次側頭看副駕駛上安靜坐著的人,卻並沒有說話。
等紅綠燈時齊致辰看著那一秒一秒跳動的紅色,輕聲嘆道:「參加過太多次葬禮了。」
周繼良伸手捏了捏齊致辰肩膀:「年紀越大,這種送別就會越多。」
齊致辰不知哪裡來的感傷,扭頭道:「不是說過幾天就是世界末日了麼。」
周繼良嘴角彎出弧度:「是都這樣說的。」
齊致辰搖頭:「我覺得不會的。」
周繼良儘量轉移話題想將齊致辰帶離參加完葬禮的悲傷情緒,他邊開車邊繼續道:「假設它是真的,你怕麼。」
「不怕。」
「為什麼。」
齊致辰看著車窗外飄落的雪花,慢慢的開口:「人之所以留戀這個世界是因為有人和事值得留戀,世界末日的話一切都不復存在,所有的留戀都會隨之毀滅,死亡便來的坦然,也就不會怕了吧。」
周繼良深情的看過來:「我這輩子,最怕的就是你不在身邊。就算世界有末日,我們的愛無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