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致辰上杯酒下肚已是強忍著嘔吐感,但他還是端著手中的酒咬咬牙仰頭吞咽了下去:「不行了,真不能再喝了。」
這句話他都不知說了多少次,然而酒桌上這幫人被興奮占據了頭,還是一杯接一杯的張羅著。
最後基本也全都喝多了,齊致辰也終是起身出門晃晃悠悠的走去洗手間,推開門趴在水池上就吐了,難受的他緊緊閉著眼平靜眩暈。
「你沒事吧?」
齊致辰聽得懂這句法語,他扶著水池邊緣站起身,沖身旁洗手的男人擺手說沒事。
淺金色頭髮的白淨高瘦男人紳士的遞過來紙巾,聽到齊致辰道謝後笑著用十分生硬的漢語說:「我記得你。」
齊致辰擦擦嘴角:「不好意思,你是認錯人了。」
胃部的灼燒讓齊致辰站的不是很直,他慢慢走去門口,推門時沒推開,身後那男人幫了他一下他才出來,他沖那人點點頭後半扶著牆回到包間。
還剩兩個沒喝多少酒的學姐,其中一個見他回來連忙道:「小齊,他們都撤了,今天就散了吧,你們個個喝的都神志不清了,走吧,我們扶你下樓。」
齊致辰揮揮手:「不用,我自己可以。」
「真的行嗎?」另一個學姐道,「要不你告訴我們地址,幫你叫車。」
「我真的可以,你們回去注意安全。」
齊致辰將人打發走後脫力的坐在椅子上,看著滿桌子杯盤狼藉殘羹冷炙,掏出手機給周繼良打電話。
周繼良早已來了,坐在外面車裡一直在等電話。
「如果你還不打來我就直接上去了。」
齊致辰嘟囔:「那還不上來,我下不去了。」
齊致辰說的下不去是真的,酒勁上來他的兩條腿連邁步都不穩,空留半個清醒的大腦毫無用武之地。
周繼良準確找到人後本是駕著胳膊扶著,後來出了酒樓就直接把齊致辰背了起來。
齊致辰趴在男人背上傻笑:「還能背得動我呢你。」
「怎麼,又嫌我老了?」周繼良穩穩的邁著步子,「還能背你十年八年都不成問題。」
齊致辰見男人背著他往車旁走,突然不知哪來的任性,哼唧道:「那不想坐車了,你背我走吧。」
周繼良倒是有耐心,把車又鎖上,邁著長腿繼續往前走:「好,那就背你回去。」
已是秋天了,走動間涼爽空氣經過口鼻擠進肺里。齊致辰耷拉著腦袋無視周圍路人的注視,貼在周繼良脖子旁低頭看地面上向後移動的方磚。
周繼良聞著背上人的酒氣,柔聲道:「讓你少喝,很難受吧。」
齊致辰嘆氣:「我坐在酒桌上時就想這幾年你每次陪客戶吃飯都是怎麼堅持下來的,我真是太不喜歡這種場合了。」
「時間長了次數多了就會習慣,」周繼良邊走邊說,「剛開始我也是被灌的找不到北,後來就好多了。起碼現在出去一起吃飯他們都得看著我臉色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