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沒多久,怎麼聯繫上的?他來找你幹什麼?他不是應該在部隊嗎?他這……」
齊致辰走向冰箱拿出兩瓶水,用力甩給邸嘯一瓶:「你怎麼跟個娘們似的磨磨唧唧。」
邸嘯擰開水後斜眼看人:「我可告訴你齊致辰,別再跟他有瓜葛,這麼多年你也清醒差不多了吧,我跟你說……」
「趕緊回去,」齊致辰幾大步上前打開門把還在說話的人推出去,「明天還要上班我要睡覺了,你們也趕緊睡吧。」
「哎別推你別推,水灑了,」邸嘯被緊閉的門隔在外面,對著門繼續,「什麼人呢你,一說關於周繼良的事你就左拐右拐不想聽不想語,你別是還放不下呢吧你!再說了,他是誰啊他,想他媽出現就出現想離開就離開,就是拿你當傻子!當年你傻,現在還傻?」
「邸嘯你在外面喊什麼!給我進來!你兒子又惹禍了,你還管不管!」
高聲調的喊話壓過了邸嘯的,嚇的他一激靈,立馬轉身回了對門。
齊致辰聽到外面沒聲音後走去窗口看向樓下,燈火依舊,剛剛他和周繼良站過的地方有幾個小孩在踢球。
回國任教後學校給分配的教師單身公寓條件不錯,但他到底是沒擰過邸嘯。邸嘯知道他回來當時就把他們家對門的招租GG撕下來私下裡跟房主聯繫好了。多年沒見再加上不好拂了好哥們心意,齊致辰就住進了這裡。
小區環境不錯,雖臨近學區孩子多吵鬧了點,但卻很有生活氣息。他還沒太適應耳邊都是漢語的環境,總想多聽聽。
邸嘯這些年混的還不錯,從洗車的小工開始跟著師傅學技術一直沒改行。現在已有了自己的小門面,是家汽車4s店。08年結的婚,現在孩子快四歲了。大概是繼承了邸嘯小時候的淘氣勁兒,整天元氣滿滿到處亂跑瞎闖,住進來一個多月總能聽到邸嘯媳婦兒被孩子氣哭,娘倆一起哭時更多,邸嘯不止一次偷著抱怨成家太累,卻還是會在醉酒時傻笑著說人總該有歸宿,所以不怕身上背著甜蜜的傷口。
關於邸嘯問的那幾個問題,齊致辰不是不回答,他真不知怎麼回答。他對周繼良跟著他過來也是驚訝的,他以為在明珠酒樓偶遇後沒太多交集必然不會在意的生活繼續,想必他家裡還有老婆孩子等著。
想到這些,齊致辰喝了口手中還握著的水。冰涼瓶身外壁上匯聚的水珠在他抬起胳膊時滴落在地板上,滴滴砸在同一地方,低頭看那水漬,他想周繼良的孩子應該也有六七歲了,不管男孩女孩若是像他更多定是好看的不像話。
這麼多年齊致辰經常能在夢裡見到周繼良,男人永遠是記憶里的樣子,都是些陳年舊事了,有時很清晰有時很模糊,不管是美夢還是噩夢,醒來後的心情都是一樣的,很恍惚很惋惜也很壓抑。反倒在本尊現身之後的幾天他睡的很安穩。仿佛心中懸著的什麼東西輕輕落了地,那年男人用一通電話撇清他們的關係,之後他遠走異國,沒時間和機會去看看男人過得好不好。儘管現在也不知道,卻不知為何不太想知道了。這也是為什麼齊致辰再次抽空去明珠酒樓要到了艾雲輝聯繫方式登門的時候並沒問任何關於周繼良的事。
艾雲輝也很善解人意的對周繼良近況隻字不提,他對齊致辰問個不停,以兄長的姿態仿佛要把分開的幾年了解個清楚才安心。楚明珠更是歡喜的不得了,下廚做了一大桌子菜。
「你嫂子自從不親自管理飯店,整天閒的很,她好久沒進廚房了,今天我也是借著你的光了,」艾雲輝笑道,「小齊,你要是不多吃點你嫂子都不能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