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晚麼?」周繼良搬過齊致辰肩膀,輕笑道,:「搬出來住吧。」
齊致辰皺了眉:「不是說好不要再為我花錢了麼,總覺得很奇怪。」
男人聽後笑出了聲,鬆開少年肩膀向里走去:「怎麼怪了?我沒覺得怪。家具我簡單置辦了點,看這張桌子,特意給你買的,我看你畫圖紙時總要把紙挪來挪去,這回你都可以趴在上面畫了,喜歡嗎?」
齊致辰走到那張桌子旁,摸了摸光滑潔淨的桌面,沉默後抬頭笑了:「很喜歡。」
周繼良回身:「那還等什麼,趁我在,幫你搬過來。」
齊致辰搖頭:「不搬。」
「怎麼,不想搬出來?」
「不是,」少年搖頭,:「原本你開車來就已經很累,還要幫我搬東西,你走了後我自己慢慢搬。」
男人揉了少年頭髮一下:「行,聽你的。」
「還想有件事也聽我的。」
周繼良挑眉:「什麼事。」
齊致辰不想周繼良一人付房租錢,儘管他還不足以有什麼收入,他也想拿出自己能承擔的那部分,不為跟男人算的有多清楚,而是他更享受那種能盡力與男人一起做一件事的感覺。就像他們的感情,他做他能做的,不會有卑微,只會更珍貴。
周繼良尊重齊致辰的認真,同意了少年的話。但他卻還是幫著少年把東西整理好搬了過來。
齊致辰的東西其中以書本居多,這四年的時間,床下堆的滿滿,整理出來好幾箱子。室友們得知他要搬出去住也都幫著忙。
結果,齊致辰以為他自己要至少花一星期才能搬好的東西,一天就都搞定了。
周繼良那晚離開前請齊致辰宿舍那幾個幫忙搬東西的孩子吃了飯,小年輕們吵吵鬧鬧時他就會坐在那笑著看。齊致辰不能喝多少酒他是知道的,但飯桌上年輕人說說笑笑勸酒時他沒攔著。
回來進了樓區後,路燈下少年紅撲的臉上掛著笑,眼神裡帶著酒意的迷離:「我其實挺喜歡和他們一起住的,不過我好像有些地方和他們不是很同步,所以他們說我書呆子有些格格不入,搬出來挺好的,空間自由,時間自由……」
少年越說聲音越小,嘟囔著自自語,又突然笑出聲,側頭道:「第一天入住,你今天不回去不行嗎?」
周繼良聽後停下腳步,抬手把齊致辰棉服領口的拉鎖向上提了提:「我也想留下,但我明早是必須出現在部隊的。」
「懂了,」齊致辰點點頭後繼續往前走,看著地上的影子手一揮,「那……你開車注意安全。」
天在飄著小雪,少年步子很慢卻沒有回頭。他突然討厭起喝酒這件事,如果沒有酒精,他想他絕不會帶著點無理取鬧說出讓周繼良不回去的話。男人是個軍人,有不容推辭的使命和義務。他能因自己而多次奔走在兩地之間已是很不容易,還奢求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