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盡將髮妻入了祖墳,妻子急病的離去讓他消瘦不少,這輩子他與這個女人沒太多感情,卻也成了一種習慣,在徹底失去後他才覺得他是虧欠她。他深深記得妻子臨終前的囑託。
周繼良知道他爸定是頂著很大的壓力私下裡去取消了婚事,再也沒跟他提過,也再也沒逼他娶誰。
然而婚事的取消卻並沒讓周繼良與耿嫣然徹徹底底的毫無關聯。只有周家與耿家知道婚事是取消的。外人有的認為只是婚期推遲,畢竟周繼良的母親去世了,不宜辦大喜之事。有的認為倆人已私下裡辦過手續有夫妻之實,畢竟雙方家都是有權勢的,不宜肆意鋪張。
所以,最後熟人提起周繼良或者耿嫣然,都能與彼此掛上關係。他們也都無法解釋,也不能一一解釋,便任由著去了。
在醫院大廳碰到的女人是耿嫣然的親妹妹耿娉婷。她自然是知道兩家的婚事名存實亡,但她已習慣了叫周繼良姐夫,也沒再改口。她的稱呼仿佛蝴蝶效應,讓周繼良花了點時間才跟齊致辰說明白事情原委。
他們並沒有先去樓上看新生兒,周繼良是直接拽著齊致辰回到了樓下車裡,他是不想少年的心難受彆扭著多一分鐘。
齊致辰窩在座椅里聽周繼良說了整件事。聽後他除了周繼良並沒已為人夫的愉悅之外,還有絲絲心疼,他心疼周繼良話里的某些無奈。
以前男人說他小,有些事不懂。現在他長大了些,可男人還說有些事他不懂。
「你說我不懂,」齊致辰笑笑:「那是你年齡比我大,永遠都大,估計我所有不懂的,就差在那十二年裡了,沒得補了。」
周繼良輕輕拍了拍少年的側臉後打開車門:「你不懂沒關係,我懂就行了,走,上樓。」
病房外走廊就已有好些人在,都一大早來沾新生兒的喜氣。
周繼良的到來讓大家挺意外的,看到走在齊致辰身旁的男人,曲昊先開了口:「喲,周營長。」
周繼良擺擺手:「還營長什麼。」
「不對,」曲昊立馬改口:「是周團長。」
「我不是這個意思,」周繼良眼神溫和:「你們還叫什麼營長團長的。」
大彪笑嘻嘻接過話:「那可不對,一看到您就條件反射的想恭敬打招呼,退伍了也一樣。」
周繼良在眾人輕笑聲中勾起嘴角:「我以前有那麼讓人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