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沒睡,整整看了熟睡的少年一整晚。他不知他還能怎麼做,他能做的大概就是把少年的樣子刻在心裡。在以後的以後,就算在天南海北,再回想起這段水深火熱的難忘日子,還能記得有那麼個明眸皓齒的如水少年。記得少年對他的笑,記得少年對他的好……
周繼良目光呆滯的看著地面,就那樣抱了少年好一會兒才慢慢鬆開手臂,頭也沒回的往出走。
齊致辰邊跟著往出走邊胡亂抹了抹眼淚,不忍和不得不忍讓他故作堅強的邁著步子把人送出去。
到了門口,周繼良再次停下來,回身用一隻手臂大力把齊致辰擁了過去,緊接著重重的吻便落了下來。他把少年箍的很緊,吻的很粗暴,反覆碾壓少年的唇後停止了親吻。他輕按著少年的後腦勺讓其額頭與自己的頂在一起。
齊致辰近距離望著男人那雙深邃的眼睛,呼吸間是男人粗獷的成熟氣息,他看的很認真,一秒鐘都不想閃躲。
兩人誰也沒說話的親近對視著,眼神間卻藏了千言萬語。
最後終止於男人的快速轉身推門而出,少年被隔在厚厚的門板內,還直直站在那一動不動。
「周營長,」王和在路邊看到喜宴廳大院裡出來的男人後笑著迎過來,「要我說啊,你們呢就晚一天再走,這些日子辛苦大家了,村里想最後好好招待招待你們。」
周繼良笑著對老村長開口:「不了王村長,上面有交代,要儘快撤到共庭,還要被派遣去別的受災地方幫襯,從駐紮進來就一直在麻煩鄉親們……」
「哪裡的話,」村委書記蘭長生打斷道,「是我們村多虧了你們才對,真的是應該謝謝你們。」
就這樣,來送行的呈塘人你一句他一句,七嘴八舌的表達著謝意。
周繼良和孟慶喜站在人堆里快速與鄉親們交談後便帶著隊伍繼續往村東去。
齊致辰在屋裡聽到人聲東移後小跑著出來。亂鬨鬨情況下他在隊伍偏後方被一大兵攔了下來。看清人後他笑了:「孟饒哥,你怎麼還不跟上。」
孟饒晃了晃手裡的礦泉水瓶:「我說渴,李哥就讓我等著,去給我拿了水。」
「你們走去共庭?」齊致辰問。
「出了呈塘就得跑步前進了。」孟饒笑道,「反正我是有水喝了。」
「多拿幾瓶吧,」齊致辰邊說邊要往賣店屋裡去,「萬一不夠……」
「別,」孟饒將人扯回來:「不用了,再拿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