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致辰立馬接話:「我可不喜歡她啊!你別往我身上賴。」
邸嘯聳聳肩:「我知道,我沒賴你,就算她不喜歡你,我也不會跟她說我喜歡她的。」
「為啥?」
邸嘯拍拍左胸口,特別認真:「因為重要的人要裝心裡。」
齊致辰挑眉:「哪門子的破爛覺悟。」
邸嘯再就沒接話,被電視情節逗的哈哈笑著,仿佛剛剛略帶憂鬱拍左胸口的人不是他一般。
聽了邸嘯的話齊致辰也開始溜號,他的溜號沒具體目標,在這不開燈只有微弱電視光的大廳里他摸著那把瑞士軍刀思緒游離。
等邸嘯回家後,齊致辰去了前屋賣店,他坐在窗前涼棚里看一伙人打撲克看到挺晚才回喜宴廳睡覺。
一如既往的他等到大兵們回來才安心,又或者說他是等到睡在他右面的男人躺下後他才踏實。
可夜裡他卻難得的沒睡著,他發現他背對著的周繼良睡覺很安靜很老實,根本很難感覺到身後躺著個人。
齊致辰睜開眼睛看看劉景利的後腦勺,又慢慢翻過身看看兩槓一星的臉。
黑暗裡他看得到周繼良輪廓分明的臉,很從容沉穩的睡顏。在這寂靜悶熱的夜裡,齊致辰忍不住想伸手去碰碰那高挺的鼻樑,抬起的手在快碰到那皮膚時又收了回來。想起周繼良跟季素怡面對面站著在大兵們各種統一的胡亂猜想中說話,他心裡像被什麼東西抓了似的。
想到這,齊致辰又翻過身,依然背對周繼良。他越強迫自己睡卻越睡不著。等到有了尿意後他慢慢起身下床,通常夜裡他就算想去廁所也是憋著,因睡的正香不願意動,難得像這般起夜。
齊致辰趿拉著拖鞋輕手輕腳推開他們的房門,生怕弄醒了誰。大廳里不知是哪個大兵在說夢話,哼哼唧唧的聽不太清內容。
出了喜宴廳,外面比屋裡要亮。月亮的清冷光輝灑滿地。齊致辰沒有偷懶出門就解決,他可不想這高溫天氣整個喜宴廳院裡好幾天都揮之不去一股尿騷味。
他一路走到喜宴廳側面,直到走到最裡面的廁所附近才方便起來。
當他調皮的用尿澆著面前的一小叢雜草時就聽到了身後有人走近的聲音。
半夜三更的,齊致辰心都停了一拍。慢慢扭頭直到看到月光下出現在拐角的熟悉身影他才把心放回肚子裡。他邊提褲子邊尷尬開口:「你也上廁所啊。」
周繼良靠在牆上看著毛毛躁躁的少年,輕笑道:「我怕你不敢,跟出來看看。」
「有什麼不敢。」
「不是怕鬼麼。」
齊致辰走出來:「有時人比鬼可怕,比如你突然出現在這。」
周繼良橫在狹窄胡同口,微微低頭:「我看你確實挺怕我的,尤其這兩天,怎麼感覺跟我疏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