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致辰就因這事煩躁的翻來覆去糾結,心裡酸酸痒痒,說不清道不明。
周繼良本來是想修完變壓器去壩外看看,但齊致辰的反常和雨的停下讓他直接回來。
見前屋賣店並沒異常,他就直接回了喜宴廳。屋裡還瀰漫著燃燒過蠟燭的味道,他輕手輕腳的進屋後把下雨時緊關的窗戶推開讓清新空氣進來。
床上的少年應該是睡著了,依然騎著被子一動不動安靜的呼吸。
周繼良坐去床邊,用手把齊致辰額前的碎發掀了掀,手上蹭到了輕微的汗。
而齊致辰是聽到周繼良回來才一動不動裝睡的,他還不太想跟兩槓一星說話。感受著周繼良的大手在他後背上輕輕拍了拍,他心裡更不舒服了。
周繼良把齊致辰騎著的被拿走換上薄被單給他蓋上後便摸著黑拿盆子去洗漱了。
齊致辰躺在那從開著的窗戶聽院裡男人弄出來的聲響,他甚至閉著眼睛都能想像到那男人此時的每個動作和神態。
沒一會兒喜宴廳大門響,大兵們回來了。每次夜裡回來的他們都顯得很安靜,有故意的放慢腳步。
齊致辰依然躺在那安靜的聽著。
周繼良的聲音:「壩外怎麼樣了。」
胡文軍的聲音:「沒什麼事,三連在值崗,讓我們先回來休息。」
孟慶喜的聲音:「營長,孟饒他們還沒回來麼?」
「沒。」
聽到這齊致辰才想起孟饒傍晚時借馬和邵勇戰不知去了哪裡的事。
劉景利推門進來後脫了鞋就栽在了床上,他嘟囔著:「累死了,我可不洗漱了。」
周繼良跟進來後也上了床,屋裡安靜下來,外面還有點瑣碎聲響,但沒過多久也都安靜了。
這一晚齊致辰都是背對著周繼良睡的,他也不知晚上他有沒有變樣,反正早上起來時他還是面沖劉景利。
昨夜的雨和冰雹那樣激烈,今天卻是個大晴天。陽光金燦燦晃的所有人都心情大好。
齊致辰吃早飯時甚至都忘了昨晚讓他心裡不舒服的事,直到周繼良給他夾菜時他才擰著身子躲開。
如此小舉動在場的誰都不會在意,以為是這孩子不愛吃營長給夾的那菜,但周繼良很在意,他看的出齊致辰動作裡帶著一股倔勁。
於是一上午他都用眼睛來回看著進進出出的齊致辰。
齊致辰吃東西,他看。齊致辰訓李明達,他看。齊致辰跟大兵坐在院裡聊天,他看……他就不明白這小子在跟他擰什麼勁,他看到這樣的齊致辰就是不好受,內心抓撓著表面還得淡定著,憋的慌。
中午吃飯前,村里大喇叭響起廣播,意思是讓村民們以家為單位去村委會大院領取之前去共庭買的抗洪防汛接濟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