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那人他搶錢!」齊致辰大聲的頂了回去。
周繼良搖了搖頭:「你可以說得清原因,也可以道的明過程,但結果卻可以有很多種。而我只要一種,我的兵有錯,就得認,就得挨罰,別的我不管。」
齊致辰錯愕。
原來兩槓一星並不是不知道原因,他只是處理他能處理的範圍,盡職盡責。
原來孟饒他們休息一下午並不是單純想睡覺,而是知道會挨罰,保存體力。
「我帶著兵駐紮在這裡,吃老百姓的,睡老百姓的,又怎麼能委屈了老百姓,」周繼良再次看向齊致辰,「如果痛快的低頭可以緩解矛盾,何樂而不為,你說呢。」
齊致辰沉默著,撐在撞球桌上的手不安分的動著。
周繼良抬手拍了拍齊致辰的肩:「不是所有的理都可以擺得清,有時越是深究越是麻煩,這其中有很多利害關係,退一步沒什麼不好,你還小,以後慢慢領悟吧。」
周繼良帶著大哥哥的安撫讓齊致辰的心情緩和了不少,他半天后開口:「他們要跑多久。」
「跑到全村都熄燈睡覺為止。」周繼良耐心解釋:「否則怎麼讓村里人看到他們反省錯誤的態度。」
齊致辰拍開周繼良還搭在他肩上的手:「嚯你夠狠的。」
周繼良收回手揣進衣服兜,掏出來什麼東西磕在了撞球桌邊緣,蛋殼破碎的聲音。
「晚上沒吃飯吧。」周繼良邊說邊剝著雞蛋皮。
齊致辰看著周繼良手裡的那個煮雞蛋,爭取道:「他們跑步的也沒吃呢。」
「吃點東西才有力氣等他們,」周繼良把剝好的雞蛋遞過來:「他們不急,回來再吃。」
齊致辰側頭躲開:「少騙人,程亮哥都回村西了,等勇戰哥他們回來全都睡覺了,誰做飯。」
周繼良黑暗裡笑了,把手裡雞蛋又往齊致辰嘴邊送了送:「我做。」
齊致辰這才接過雞蛋吃起來,他何止晚上沒吃,中午他也沒吃兩口,此時吃的有些狼吞虎咽。
周繼良看著少年挑眉道:「你管這個叫哥那個叫哥,我怎麼從來沒聽你管我叫過哥。」
齊致辰把嘴裡的雞蛋咽下去後說:「管你叫哥……那樣感覺很奇怪。」
「哪奇怪。」周繼良直直盯著少年黑暗裡明亮的眼睛。
齊致辰搖頭:「說不出來。」
周繼良低頭拍打著褲子上掉落的雞蛋皮,絲絲失落:「行,不叫就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