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繼良被這小鬼頭給逗笑了:「你本不想包,我也不想換,有什麼好成交的?」
齊致辰把左手抬起來:「我包,我包。」
於是這倆人回到屋裡,齊致辰用紗布很大概的在手上虛纏了一圈後開始找剪刀,等他找到了,兩槓一星也換一身衣服出來了。
大概是混熟了,相處時話也多了起來。齊致辰看周繼良出來後挑眉問:「你們的衣服就只有迷彩服麼?我看每次院子裡掛著的洗好的衣服都是這一種。」
周繼良把迷彩服外套放在一邊,順手接過齊致辰手裡的剪刀幫著剪紗布:「和民眾在一起時穿這衣服解析度更高,便於老百姓認出來,有什麼麻煩可以第一時間找對人。」
齊致辰嗯了一聲,坐在那看著兩槓一星在他面前蹲下來,把他原本纏的紗布拆了後又熟練的包了一層。他視線從兩槓一星的手上移開,最後落在了旁邊的那件迷彩服外套上,看清了外套內里領口標籤上的三個字。
周繼良,原來他全名叫周繼良。齊致辰一直都不知道兩槓一星的全名,平日裡聽別人都叫周營長也就才知道是姓周而已,今天不經意間卻知道了大名。
「好了。」周繼良包紮好後站起身後開始穿上外套:「我得走了。」
齊致辰起身跟著往出走:「壩外情況不好?」
周繼良推開門走出來:「不是你該擔心的事,先回去休息吧。」
齊致辰沒再說話,而是走到前門口停下來,目送那個身影消失在了這雨夜裡。
「小辰回來了?我媽那還好嗎?」
齊致辰聽見他姐夫屋裡叫他,連忙推門走了進去:「那個……老太太給接過來了……怕我姐知道生氣……所以現在人在喜宴廳呢……你看看要不你先跟我姐那透透氣,告訴她一聲那房子沒法住了,漏雨太嚴重,放老太太一人在那不太好……」
李樹全點頭:「嗯,行,我找機會說。」
齊敏芝剛好出來看情況,聽到了門口倆人說的話便扶著牆過來:「讓老太太住前屋吧。」
李樹全聽到妻子的聲音立馬回過身:「不用,你要是不想……」
「讓她過來住吧,」齊敏芝看看丈夫又看看弟弟,「我沒那麼不懂事,喜宴廳住的一群小伙子,一老太太跟著住在那不太合適。」
齊致辰印象里,他姐跟他婆婆從來就沒和諧過,這還是第一次看他姐面色平靜的這麼妥協。他笑了:「咱家我姐說了算,我這就去接人。」
李樹全反而有些擔心,但想說什麼又沒說出來,看著小舅子直直的跑去了喜宴廳,他也跟了上去。
要說這老李太太在村里也算是一風雲人物了,不論誰提起這老太太,那都得是感嘆一句,那死老太太怎麼還不死。這絕不是惡毒的詛咒,而是發自內心的感慨。
老李太太在呈塘出生又活到老,那張嘴算是把全村好幾輩人都得罪了個遍。這老太太仿佛誰都看不上,不管是什麼事到她那都會被說的一無是處。以前和她鬧矛盾的鄰里鄉親忍不了她的刁勁總會幾句話不和就吵起來,後來大夥也都不跟她一般見識了。明白這老太太也就那樣的人了,註定沒人稀罕。
老太太年輕的時候嫁了三任丈夫,三個丈夫都是病死的。大兒子根本就不認她這個媽,小兒子倒是孝順,可老太太自己沒那個福氣,一旦生活在一起就整天找小兒媳婦的茬,婆媳倆無法和平相處只能分開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