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致辰邊往裡走邊好奇,那些大兵們哪去了,要是連平時負責內勤的劉景利都沒在的話,只能說明營長也沒在。他側身看了看喜宴廳側面的房間,果然,住著營長指導員的那屋,也沒人。
李樹全一瘸一拐的跟在小舅子後面進來:「我看就放裡面那個高柜子上吧,都能看到。」
「行,」齊致辰拐去裡面角落,把電視輕放在那個柜子上面,「姐夫,他們人呢?」
李樹全把電線從門口扯進來:「周營長他們一大早就去壩外了。」
「不僅住你家的去了,我家旁邊空地上那些也都去了。」何璐站在門口看向屋裡,「聽我爸說他們是修民壩去了。」
齊致辰調整好電視位置後按開開關,查看著是否信號良好頻道齊全,難得的跟何璐搭話:「你家旁邊那空地住的人多,我家這就三十多個。」
「是多,」何璐笑笑,「一個連多一點,天天早上看他們列隊都覺得好帥。」
齊致辰換著頻道,哼道:「花痴。」
李樹全安頓好了電線後往出走:「小辰調好了就出來幫忙擺桌椅,他們快回來吃飯了。」
何璐一聽,哎呀了一聲後轉身就走:「我媽還等著我的醬油炒菜呢。」
齊致辰關了電視,哼道:「白痴。」
烈日炎炎的中午,村西邊步行著從壩外回來了一大片解放軍。很有規律的走著,隊伍里有輕微的說話聲卻不躁亂。人手一把鐵鍬,或是拎著或是扛著。不乏有小瘋鬧時不時從正隊裡嬉皮笑臉躲著跑出來的一兩個身影,會被不知哪個方向來的訓斥給嚇回去。
隊伍里很少有穿著迷彩上衣的,多數都是穿著背心,甚至有的還光著上身。明顯是勞動後的姿態,汗水和泥土是褲子上的印記。
周繼良肩上搭著迷彩服外套,白色的背心下擺蹭著點幹掉的泥印,鐵鍬在手裡拖著,走在隊伍中間就像普通戰士一樣。只不過他周圍的隊伍出奇的要比別的方位的安靜一些。
這一大群洋洋灑灑的大兵們從村西進來後就像河流分流了一樣,有一股直接返回了村西空地的駐紮地,其餘的繼續走,到了村中留下一小波,剩下的直奔呈塘小學。
喜宴廳大院的門是大開著的,戰士們走到門口就能聽到隔壁那條大黑狗在拼了命的叫。然後牆頭那邊就露出來兩個小腦袋瓜。李明達跟個小猴子一樣靈巧的翻上牆,旁邊那個隔壁家小孩,胖胖的身體廢了好大勁兒才翻上來。
倆孩子站在牆頭上看著回來的大兵有規矩的放下鐵鍬後又有規矩的去院子的水井旁洗臉,他們便吵吵嚷嚷的開始在牆頭上逗大黑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