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更慌張起來,掰過謝嘉元的臉,讓他看著自己。
「你說話啊。」
謝嘉元實在拗不過,還是猶豫地和林染說了祁宴找自己的理由。
「他說你會擔心,讓我一定不能告訴你。」謝嘉元說,「找我過來是轉移你的注意力,另一方面穩住你的心態。」
「什麼事會讓我心態不穩。」
「不知道……」
林染頭腦一片空白,立即又撥打了幾回祁宴父親的電話,十多分鍾後那邊才接通。
但已經換了人。
「您好。」電話那頭的聲音年輕了很多,「請問您找上校有什麼事嗎?」
根本問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林染慌張地掛掉電話,詢問謝嘉元,祁宴嘴裡說的老宅在哪裡。
「拜託你,告訴我。」林染說,「我要去找他,他這樣交代你,肯定是要做什麼不好的事,我要去阻止。」
「不會吧……」謝嘉元茫然。
「會的。」林染越發激動,「他當初自以為是地抓到那名想害他的保鏢,我很後面才在其他保鏢嘴裡問出來,他是開車把人撞出路邊的欄杆,在這個過程中出了意外昏迷失憶的。這麼危險,明明可以提前準備安排其他人做這種事,如果有時間等到安排好的人追上來,也不會撞到頭,是我……他非要為了趕飛機回來找我……」
「他總是這樣,什麼都不告訴我,有計劃有安排甚至可能有危險也不說,只管讓我等結果。我難不成又要知道他撞到哪裡,人在醫院了之後才姍姍來遲嗎!」林染聲音越來越低,狠狠咬牙,「不可能,這次我絕對不會給他任何機會。」
*
祁宴離開家之後,第一時間撥打了祁同勛的電話。如果可以,他並不想做這件事,但是沒辦法。
電話那頭很快接通,但對面的人似乎知道是祁宴打過去的,沒有說話。
直到祁宴語氣平靜地問他,當年是怎麼被迫和祁宴的親生母親生下自己。
這個問題並不適合成為這對根本不熟的父子交談的話題,因為它涉及了祁同勛的隱私,還會讓這位人到中年的軍部上校想起自己被迫放下尊嚴、失去理智,被藥物操縱淪為野獸的那個夜晚。
動物人誕生後有個人類無法理解的生理專有名詞——發晴期,按照目前醫療研究水平,暫時只能在生理課本和動物人常識科普中,簡單向大家解釋發晴期的由來。
這是動物人出生以來就攜帶的一種基因缺陷,源於被普通人類已經淘汰掉的生殖細胞,會在不同種類的動物人身上表現出不同的發晴期特徵。
只要動物人體內存在這樣的細胞,每年到了發晴季節會控制不住地產生欲望,哪怕能夠暫時被藥物控制,過後一旦停藥也會反彈,除非長期服用,直到將細胞的活性減弱。
既然有抑制類藥物,那就也會存在促發性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