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音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是明光熠熠,她丟開手裡的情報緩步跨出房間,轉頭踏入陰癸派的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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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突然想要去明國?」
陰癸派宗主在得知了季音的來意後,定定的看了她半晌。
「是。」季音語氣堅定地說,「邪帝舍利一事,徒兒不打算去淌這趟渾水。連日以來,徒兒因謀劃此事將修煉天魔大法擱置了許久,武功已許久未有進益了。眼下,徒兒的當務之急並非是奪取邪帝舍利,而是如何渡過情劫,將天魔大法練至最高層。」
這種話說出去糊弄旁人也就罷了,但拿到她面前來當藉口,分明就是這丫頭在跟她耍小心眼呢。
「邪帝舍利現世,你卻要此時去往明國?」
陰癸派宗主的臉色微沉,強悍的氣勢迎面撲來,一股氣機鎖定在季音身上,似泰山壓頂而來,「休得糊弄為師,你老實說,難道那男人身上的魔種已解決了?」
「未曾。」
提及此事,季音的臉有如陰雲密布,她咬著牙恨聲道:未曾。七哥秉性純善,他不願意修煉道心種魔,我也不想強逼他。」
「倒是個心性堅毅的……」
陰癸派宗主聞言驚訝的挑了挑眉,不由高看了花滿樓一眼,能抵禦住這門至高無上武功誘惑,此人心性著實非常人可比,難怪能讓她的徒兒動情。
「那你呢?妍兒你此行與人前去明國當真只為渡情劫,別無他念?」
壓制而來的氣勢瞬間增強,壓得季音雙腿一軟,一股暖流自丹田湧向四肢百骸,季音吃力的對抗著師尊的氣勢,這股威壓遠比之前厲害多了。
季音眼底驚異之色稍縱即逝,師尊好像……臨近突破了?
念頭划過,她頂著巨大的壓力慢慢伸出了手,拉扯著師尊的袖子,似小兒般嬌笑道:「徒兒的心思果然瞞不過師尊法眼,不過便是徒兒有旁的念想又如何呢?」
陰癸派宗主目光嚴肅的凝望著她,不悅的冷哼了一聲。
「可徒兒想要儘快練成天魔大法是真,想要渡情劫也是真。至於旁的念想也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季音故作俏皮的眨了眨眼,「區區小事,完全不值得師尊大動肝火呀。」
都要跟著男人跑了,這還叫小事?!
陰癸派宗主心底惱恨不已,臉上便也帶出了幾分恨鐵不成鋼,「你說說若這是小事,那什麼才是大事?」
也不知道那男人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妍兒這丫頭竟然一心想要跟著人去明國!
明國有什麼好的,難不成祝玉妍還想學著她當初似的一年半載沒音訊,回頭直接抱個孩子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