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睜著無辜眼,那雙七彩的眼眸看起來極有殺傷力,讓人不自覺心生愧意。
奈何杯骸刃鐵石心腸。
「是啊。」
童磨裝模作樣地悲嘆。
「我只是不想杯大人對外界發生的事渾然不知,那不是太可憐了嗎?」
「假如你有任何一條有關青色彼岸花的情報,都比這些重要的多。」
分不分得清輕重緩急啊。
杯骸刃是真不在乎鬼舞辻發瘋手刃了幾隻鬼,幾百隻幾千隻都是鬼舞辻的事情,他只要保證這幾個為他找花的頂尖戰力平安無事即可。
「下弦之鬼幾年一換,早該習慣了吧。」
「即便如此,只有一人的下弦之鬼仍是罕見。魘夢得到了那位大人的許多血液,假如他完成這次大人託付的任務,或許可能晉升為上弦,上弦之鬼百年未變……唔,墮姬說不定危險了?」
明明是被他親自提拔的上弦之六,童磨仍笑的不緊不慢,還帶著對未來某事的興味。
「啊是嗎。」
杯骸刃回的相當敷衍。
「鬼舞辻給了他什麼任務?」
「襲擊一輛名為『無限』的列車~」
杯骸刃幾不可聞地一僵。
……煉獄。
都叫你別立flag啊啊啊!
他腦內痛心疾首地單手掩面。
童磨仍在繼續。
「說起來,魘夢的攻擊方式很獨特,他用夢境誘惑人類,被美好幻想吸引的人類於是心甘情願地為其所用,將自己的同胞獻上,換取美好幻境的車票。」
一身教冕袈裟的男性笑地又輕又柔,句尾溢散在空氣中。
「有趣又有效的方式,不是嗎?杯大人。」
杯骸刃仍沉浸在下弦之一(或許有上弦水平)的消息中,雖然他一天天老嘲諷鬼舞辻是移動型血包,但加的經驗確實不是蓋的。
再怎樣強大,人類終歸有其極限,無法跨越物種限制的天塹。單一一柱碰上上弦之鬼,歷史經驗展示的最好結果是一換一。
尤其煉獄那個性子。斬不盡鬼不罷休。
杯骸刃的臉色切真地沉了下去。
然而,他這個反應在童磨這裡,卻是對某事的無聲默認。
金色扇面蓮花鋪河,其上的七彩眸中笑意漸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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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火車站遍布煙塵。
被圍巾里三層外三層圍起來的人,縮在車廂最前方的角落。鼻樑上一副巨大墨鏡,頭戴日本的窄沿帽,一身文人打扮,臉色蒼白,勉強看得出點血色。
這座卡箱恰好將他一人空了出來,前後只有他一個,列車員對比了許多次,才確定附近不是沒人,是這人買全了附近的票,人為造出一片真空。
雖然是怪人,但不是唯一特立獨行的人。
列車員想起靠近車門邊,那幾個拙劣地藏刀上車的人,臉色蒼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