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因恐懼無法動彈,明明牙關都在打顫,目光僵硬,喉結凝瑟,但那隻手,握住刀把的手,紋絲不動,對向人偶的刀鋒流光閃爍。
不僅是日之呼吸,這是位能夠戰勝恐懼,前途無限的劍士。
下弦之五。
累
你做了些什麼?
枝叢掩逸的樹枝上,包裹掌心的布條松垮掉地,掉在這顆巨大灌樹下的泥土上。
它的主人再無暇顧及,那雙無機質的,沒有半分感情存在的玻璃眼珠中僅有地面上,齊齊陷入恐懼的兩者而已。
良好的動態視力都無法捕捉的身影,人偶的腳後跟和墜落的勢能一起砸上少年的後腦,讓他在一瞬間昏倒在地。
「累。」
明明沒有殺意,緩慢站立的人偶看過來的臉上只有再單純不過的疑惑。
「你做了什麼?」
這股氣味,每次縮在無限城的角落裡嗅到的氣味,令累瑟瑟發抖、戰戰兢兢的味道。
「我……」
累的嗓間阻塞,在那樣單純的疑惑中,他的聲音遇到了極大的阻力,勉強才成音節。
「我只是如那位大人所說,殺了這些獵鬼者,我、我沒有冒犯您的意思,我不知道您來了這裡,我現在就離開」
「……欸?」
站在那裡,蹙眉茫然的少年似乎才是那個感到無措的人。
「……那位大人,叫你逼迫日呼傳人,讓他想起失傳已久的日呼,讓日呼重現於世。
「讓我重新想起午夜夢回的夢魘,惶惶不可終日,讓我從今天起……每一天都活在萬分恐懼里?」
累再也維持不住面上的表情,他渾身顫抖起來。
因為還是孩子嗎?有淚水從浸漫恐懼的眼眶中落下。像一個不知所措的幼童。
「我、我不知道他」
那對突然出現的,和他不過幾厘米的玻璃對眼打斷了他的聲音。
「l e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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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向蜘蛛山的隊士損失慘重,逃出來的戊級隊士松表示至少派出兩者以上的柱才可以……」
一句突如其來的怒吼打斷了隱的聲音。
「這群小鬼一天天在想什麼?!!」
前來匯報的隱瞬間消音。
產屋敷微蹙眉,向身側的天音點頭。
「發生什麼事了?」
打開的大門外,風柱暴跳如雷,音柱沉默不語,蛇柱背對院落,看不清表情,戀柱臉上是不加掩飾的惴惴不安。
看到打開的院門,眾人齊齊向產屋敷行禮。
「報,主公大人。」
風柱憋著氣,掩不住咬牙切齒。
「青向佑康那小子,自己跑去了那田蜘蛛山,山上還出現了窩藏『鬼』的鬼殺隊叛徒。」
「不要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