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吧,戀柱大人用的是戀之呼吸,新呼吸的出世不都是有天賦的劍士自學成才嗎?」
「那你說,是炎柱大人……?」
「噓!」
兩名隊士慌張匆忙地向煉獄行禮。
煉獄一如既往地站在所有人前,背對眾人,邁開腳,一如既往地昂首向前。
只是當晚,他輕推訓練場的門,沒有全推開,自門縫凝視場中加練到現在這個時間的少年。
晶瑩汗水順著少年的臉側滑落,滴到腳步的沙地里,凝成一小灘的泥水。
「兄長?」
為青向送水的千壽郎來到訓練場,驚訝地看著候在門外的兄長。
「你回來了,怎麼不進去?」
「嗚姆,在想一些事情。」
煉獄將弟弟手裡的水瓶接過來。
「我來就好,不是很重……都說了不重啦。」
千壽郎將水瓶搶回來,整理木碗中補充能量用的點心。邊整理邊含笑開口。
「青向桑今天也很勤奮,努力了一天喔,中午叫他吃飯都不願意去。」
他抬起頭,和兄長並肩而立,從門縫向內看。場中的少年側對兩人,日頭低矮,揮刀動作一如開始時的標準。
青向的存在或許填補了他心中的某些遺憾。
煉獄則回以面色如常地肯定與笑容。
「佑康少年一直都很勤奮!」
然而,千壽郎卻瞬間察覺到不對。
「兄長……你的心情好像很低落,今天的任務發生了什麼嗎?」
他擔憂地抬視兄長,試圖從他的神情中找到答案。
「什麼都沒有發生哦。」
煉獄說著安撫的話。
「心情低落,可能是剛從任務回來,需要些休息吧。」
「騙人。」
煉獄一愣。
「我們是兄弟不是嗎?哪怕其他人都看不出來,我也看得出,感受得到,兄長現在很低落,對什麼抱有疑問。」
和煉獄七成相像、但稚嫩的臉上是莊重與認真。
然而其後,千壽郎又低下了頭,帶了些許苦澀。
「雖然我無法為兄長答疑,做不到很多事,至少,我可以感知到兄長的心情呀……」
煉獄的眉眼逐漸變得溫柔。
「謝謝你,千壽郎。」
相伴而來的兄弟二人站在簡單的草門外,斜陽降臨,一高一矮的身影拉至門檐。
「我在想。」
在這樣的弟弟面前,似乎連說出口就算自我懷疑的軟弱話語都可以自然而然地吐露。
煉獄藏起心中的諸多情緒,留給千壽郎的僅是句尾泄露的一絲半毫。
「我也許……並不是一個好老師。」
多日訓練下來,身為炎之呼吸現今成就最高者看的最清。
事實是:青向沒有掌握屬於『日之呼吸』招式的分毫,像稚童般笨拙,不得章法,但又在除日之呼吸以外的領域駕輕就熟,自相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