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姓王,是不遠處蓮花山蓮花村人。家中共五口人,除了我和媳婦兩個大人,還有三個調皮搗蛋的小皮猴······」
像是回憶起什麼幸福的事,一隻愁眉苦臉的漢子露出一絲絲笑容。柳白心下一咯噔,就聽著這有些圓滿的配置,他就知道,這事是非管不可了。
前面有多幸福,結局就有多慘不忍睹。這是他故事的結局,不然大半夜鬼敲門的就不會是他了。
「本來雖然不富裕,日子每天都很有盼頭,我們有三個孩子,因此平日裡很是節約。那日是我媳婦的生日,我想著去鎮上給她買一個生日蛋糕,也讓孩子們跟著高興高興····」
「打住,你別說了,我們幫忙還不成麼·····」柳白打斷他的話,不忍心再聽下去。
「總要讓人家把話說完,你不聽他說,等下自已去『看』,豈不是更難受」姜詭溫柔的拉住有些炸毛的人,看向那漢子輕聲開口「不必理會,你接著說。」
「誒,誒,沒成想我在路上出了車禍,肇事司機雖然找到了,但是家裡一窮二白,沒有得到多少賠償,唉·····」圓臉漢子有些悲傷,忍不住嘆息一聲才接著開口:
「我媳婦是個重情義的女人,沒有改嫁,就守著我們的地和孩子艱難的過活,為了改善生活,用僅有的那點賠償金買了小牛,她忙活地里的事,我那三個崽子就去割草餵牛·····」說到這,那漢子有些說不下去了,雙目赤紅簌簌的落下血淚來。
見血珠滴到地板上,樸實的男人趕忙彎下腰用衣袖去擦。姜詭抬手一拂,那漢子便被扶到旁邊椅子上坐好。
「剩下的,我替你說。」姜詭看向柳白,斟酌著開口。讓他自已敘述帶著太多個人感情,他怕柳白聽了更受不了。
「他們的村長是村中一霸,仗著村子閉塞,為非作歹多年,母子四人好容易把牛養大了,他卻前去索要,說孩子們割的野草是他家種的。」
「豈有此理!!!!」柳白怒道,還有這樣不要臉的人?
「才聽到這你就怒了?母子四人自然不肯,那人惡從膽邊生,直接掐死了四人扔進了村中的枯井裡,牽走了牛,賣了錢沒多久就揮霍一空。」
「咔嚓」柳白身下椅子的扶手被他硬生生掰下了一塊。他和姜詭這麼多年,也算什麼悲慘的事都經歷過了。開一善堂時,也遇到過這樣那樣泯滅人性的人,但柳白都沒像今天這樣生氣過。
只因為他最害怕的是小孩子,最心疼的也是這些還沒有機會長大好好看看世界就夭折的孩子。這個惡霸萬死不足惜!
「多大的人了,還如此易怒,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儘量幫他就是了。」姜詭把人拉起來,安撫的拉拉他的手。看著那赤紅著雙眼的男人接著開口:
「王兄弟自已去嚇過幾次那惡霸,卻不想那人找了道土把母子四人的枯井封了起來,讓他們不能投胎。我們除了活人,還要替那母子幾人解了封印。」
「這裡還有道土的事?那走吧。」柳白心想,那就更該管管了,他要看看是哪家要錢不要命的道土干出來的事。
「嗯,王兄弟,走吧。」
那漢子只覺得眼前一陣迷霧,再睜眼已經站在了村頭。心裡不禁激動,明白這算是找對人了。能有這本事,怕是早就不能算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