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那怎麼不哄我。」柳白把啃了一半的梨放在小几上,湊過去看他。
「怎麼哄。」盯著被梨子水沾的水潤的唇,姜詭不動聲色。
「那……」柳某人不知死活的上下打量他,最後視線停在緊窄的腰腹「摸摸腹肌?」
「呵。」姜詭輕輕推開身前的人「你不是沒有這種世俗的欲望?」
「誰?哪個混蛋說的……」柳白跪坐起身,輕輕一撲沒骨頭一樣掛在他身上。
「人菜癮大……」
姜詭一邊嘲笑他一邊把某人面對面抱起來上樓。
***
這種事,神明從來沒有避諱。
有工作就認真的工作,需要幫忙,就陪在身邊,有欲望就在一起,他們的愛就是這樣細水長流。
直到日上三竿,柳白才被放開。好嘛,他才明白,不吃不喝不睡覺的體質,終於讓姜某人滿意了一回。
正想調侃他幾句,柳白臉色一白,掛在床邊衣架上,龍虎山人手一個的小兜兜帶子突然斷了!
這個平平無奇的小布袋是邱道長親自縫製的,裡面加了禁制,防水、防泥污、防盜……以及,防破損……
「龍虎山出事了!!!」
什麼疲憊都被拋在腦後,柳白瞬間穿戴整齊沖了出去。
他走的太快,甚至來不及看姜詭是否跟上,也錯過了神明並不意外的臉色。
一刻不敢休息的來到龍虎山,山門口的小鍾摔在地上,碎片散落在石階上,柳白抬頭看到那被吐槽很多次的破敗觀門,徹底變成一堆碎木頭被扔在石階兩旁。
柳白心下更慌,直接飛身到觀內,正看到讓他目眥欲裂的一幕。
「不!!!!」
院內,幾人被堆在一處,鮮血匯聚成一汪小水坑,不遠處,那個一直不肯承認自已是他徒弟的老頭,那個心懷坦蕩大道的老頭單膝跪地,手中寶劍支撐著他沒有倒下。
那個只聞其名,第一次見面的和尚,手中禪杖直直的插在他心口。
柳白撲過去,那和尚身影后撤,禪杖抽出帶出一串血花,柳白伸手去抓,那身影一碰即散,原來連本體都不是。
「不要!不要!師父!」
顫顫巍巍的跪過去,老道那總是笑呵呵的臉上,死灰一片,全無生機。連最後一句話也沒有留下。
「老頭,不要,我還有很多心法不明白,你教我啊,教我啊!」
柳白崩潰的搖晃邱道長的身體。
「人死不能復生。」姜詭站到他旁邊垂眸看他。
視線從他繡著金龍的鞋子向上,對上他的眼。眼裡沒有一絲一毫的難過遺憾,不喜不悲,是了,這才該是神明的眼。
「你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對不對?何時、何地,何種死法,你都清清楚楚,對不對?」柳白喉間酸澀難忍,還是哽咽著問。
是了,神,本就不會只拘泥小情小愛,就算他知道這些人對他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