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一照,善惡分明,不管多麼細微瑣碎的惡意都會被分辨出來,由鬼卒記錄,呈給當值閻王批註。
鐵鏈聲正是姜詭說的穿琵琶骨發出來的,手臂粗的鐵鎖透胸而出,每一個都鮮血淋漓,若不想痛苦加重,只能自已抱著一部分,剩下的拖在身後發出趟趟啷啷聲。
孽鏡殿多是生前有些本事的人。這些鬼很老實,隊伍排的筆直,不老實也不行,稍稍懈怠,竹鞭就會無情的落下,一鞭下去,皮開肉綻是跑不了了,嚴重的還會聽到骨頭碎的聲音。
更可怕的是,這些是鬼,死的透透的,想暈倒都做不到。
柳白也算有些見鬼的經驗,就算暈血膽小也還可以克服,除了臉色不大好、腿有點軟外,沒什麼異常。
「帝君。」當值的楚江王見姜詭進來,上前行禮,好奇的望了柳白一眼收回視線,並不敢多看。
「嗯,忙你的,隨便看看。」姜詭擺擺手。
「是。」
楚江王不再多話,坐回案後。有伶俐的鬼卒給青衣和柳白搬來兩把椅子。
「謝謝。」柳白感激的道謝,腿軟的的堅持不住了。
「你就要用這東西把我也穿成血葫蘆?」
姜詭好笑的看他,這麼記仇?「你……」
沒等他開口,隊伍里躥出一個身影直奔柳白撲來,被青衣一腳踹飛了出去。一眾鬼魂嚇的瑟瑟發抖,趕忙躲在一旁。
「何人在此鬧事!」楚江王噌的站起來,氣得手都哆嗦了。
好啊好,挑准了時間給他找事是吧!今天要是讓那小白臉傷了,自已也不用等三千年後考核了,直接下課得了!
「咦?」柳白幾步走上前看著那鬼「怎麼還是老熟人。」
那鬼物被踢得站不起身,堆坐在地上憤恨的看著柳白。
「認識?」姜詭移動輪椅跟上去,開口問。
「認識,我那個鼻孔長在腦瓜頂的主管。」柳白樂了,還真是有緣分啊。
「噢?」姜詭分了幾分心神向那女鬼掃去。
只見她脖子無力的歪著,雙眼爆突,舌頭長長的伸著,被一排黑壓擋著才沒全掉下來,血肉模糊的還扛得動鎖鏈,跑那麼快來襲擊柳白,看的出來有多恨他。
「難為你還能認出這是你的熟人,既然如此,我做主給你的熟人插個隊,先判她。」姜詭掩鼻收回目光,看向楚江王點點頭。
「憑什麼?柳白,你見死不救,你不得好死!」張主任見勢不妙開始高聲尖叫。
本來她死的冤枉,但已經被送到這了,只能認了。沒想到排著隊見到了那個鄉巴佬!看著還位高權重的樣子,他不允許這種人超越自已,即使死了也不行!
楚江王給鬼卒一個眼色,竹鞭無情的抽在她身上,無論她怎麼掙扎怒吼,還是一步步被往鏡子前帶。
姜詭握住柳白的手,怕他聽這些污言穢語不舒服,惡語本就傷人,何況長得這麼丑的人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