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皂?這明顯比普拉美斯記憶中的更精緻,色澤更溫潤。他湊到鼻子旁聞了聞,愛不釋手。
「幫我抹上。」圖坦卡蒙轉過身,背對著普拉美斯。
普拉美斯愣了愣,忙不迭地給法老打上香皂。
過了一會兒,圖坦卡蒙又命令他:「轉過身去。」
普拉美斯誠惶誠恐,但見圖坦卡蒙眼神堅定,只能屈從。沁人心脾的芳香,清涼舒爽的池水,溫潤軟滑的香皂,他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如果一個人可以將後背坦露在你面前,那就是交託了他所有的信任。法老信任他,也想得到他同樣的信任。×լ
圖坦卡蒙見普拉美斯已經卸下了心防,滿意地笑了。他小心翼翼地觸碰著普拉美斯背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疤,關切地問:「很疼吧?」
普拉美斯隨口道:「上了戰場,免不了的。」
圖坦卡蒙興起。「和我說說戰場上的事吧。」
普拉美斯努力地在記憶里搜索著,挑了幾次大敗敵軍的輝煌戰事,當故事講給他聽。
圖坦卡蒙聽得心潮澎湃,激動不已。「我也想像你一樣征戰沙場。像我的祖先那樣,讓敘利亞、亞述、西臺都臣服在我的腳下!」
「陛下想上戰場?」普拉美斯沒料到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法老竟有這份雄心壯志,目光落在了他的跛腳上。
圖坦卡蒙神情黯然,恨恨地說:「我被困在了這裡。他們不讓我學駕車,不讓我學射箭。要是伊比還在,她肯定會支持我的。」
普拉美斯突然同情起了眼前的少年,雖然尊貴無比,擁有無盡的財富,卻沒有健康的身體,不僅殘疾還病弱。他瞥見池邊那雙比普通拖鞋多了幾根繩帶的鞋子,突然有了個主意。「也許我有辦法。」
圖坦卡蒙難掩興奮。「你願意教我騎射?」
這一問,把普拉美斯給問心虛了,他可不是真正的普拉美斯。「有個人比我合適教陛下。他擅長駕駛戰車,擅長各種武器,我的騎射都是他教的。」
幾天後,圖坦卡蒙不顧阿伊的強烈反對,堅持請赫納布做了自已的教習老師。操練場上多了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兩腿分立,臉貼近弓弦,眼睛、箭頭、准心處在一條直線上。」
「對,肩膀放鬆!現在放開你的右手指。」
嗖,箭飛了出去,釘在了靶子的外圈上。
「不錯,能上靶了。」赫納布贊道:「拉弓的時候屏氣凝神,放箭的時候緩慢吐氣。」
……
「噌噌」箭一支支飛出,距離靶心越來越近。
「很不錯!不愧是圖特摩斯大帝的子孫!」赫納布的手在圖坦卡蒙的肩上輕拍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