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去撫了撫古鴻意的睫毛,「都想看見,都是你啊。」
都喜歡。
再次得了確切的答案,古鴻意抬起眼不看懷中人,沉默地望著雪原盡頭趕路。
白行玉見他無話,也不再多語。
只是看清,他脖頸青筋有規律地一下下張縮,喉結滾動、吞咽。
「好。剖給你看。」
古鴻意沙啞的嗓音突兀響起。
老巢,到了。
古鴻意抱著他,帶著一身寒氣和熾熱的吐息闖入其中,一腳踏開臥房大門,便不管不顧地將懷中人按在床榻間。
!
「古鴻意……」
那是一張極矮的紅木小床,十二歲那年師兄親手打制。
大手抓握著清瘦的腰側,一把將他壓於其上,老舊紅木吱呀作響。
古鴻意用最後一絲理智判斷,這張小床容不下他們二人,便將白行玉安置好,
然後托著他的腰,自己轟一聲跪在床邊。
古鴻意頷首望他,他長發凌亂落在腰際,髮絲纏繞在自己指尖。
雪的清光正好投在他的眼眸間,睫羽清冽,陰影蓋住小痣。
這是暗室間唯一一點光。
白行玉去覆住古鴻意的手,想拽下來,古鴻意卻反掐了一把他腰側,饒有興味看面前人瞳眸輕顫,竟輕輕叫了一聲。
古鴻意怔了怔。
華山時,霜寒十四州也曾迫白幽人發出這樣細弱的忍痛聲,古鴻意記了五年。
一瞬間青筋漲起。
已不在華山了,他把白幽人藏進自己的臥房,壓在自己的小床上。
今夜能聽一夜他這樣紊亂的聲音。
「再叫一聲。」
手掌加重幾分力氣,對方卻咬著嘴唇不再出聲。
五年之前的少年衰蘭,豈能想像到如今光景。
「衰蘭是什麼樣子,都剖給你看。」古鴻意抓起他的手覆在唇上,輕吻他的手背至指尖。
「但今夜,不許讓我再忍。」
那雙薄唇很燙。唇峰反覆摩挲指尖玩弄。
白行玉順著指尖看他,他眉峰很輕地皺著,睫毛折下,又慢慢抬起。
「白幽人,我有話對你講。」
古鴻意望著他,眸中一片混沌。
白行玉倒愣了片刻。古鴻意很少這樣稱呼自己。
嚴肅莊重的名號。
那眼眸卻灼紅,分不出痛楚和慾念。
古鴻意的眼睛被倒睫折磨得幾乎看不清了。
白行玉是一團月白。
他背後是一整面牆,古鴻意看不清那些畫像。
這是古鴻意的十年。
但他決心告訴白幽人了。
唇峰間的青白手指慢慢挪下,轉而捧住古鴻意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