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如是:「是,聖上若想給它另取個新名,也可。」
謝桐對取名一道實在沒有什麼天賦,想了半天,說:「那就叫雪球兒吧。」
簡如是翹起唇角,笑了:「好。」
幾人餵了雪球兒一些肉乾,又逗它玩了片刻,雪球兒像是玩累了,將腦袋蜷到肚皮上,尾巴也卷了起來,安逸地躺在劉小公公給它在御書房門口做的小窩裡睡了。
簡如是替它順了順毛,目光似不經意般看向旁邊的人,道:
「聖上此行去了整整一月,臣憂思難安,讓信使送了不少信,聖上都看了嗎?」
謝桐臉色幾不可見地一僵。
「……看了一些。」
他站起身,神情漫不經心道:「朕每日還有不少加急的奏摺和朝務要處理,丞相的信,朕若有空便會看。」
簡如是也隨之直起腰,一雙溫柔的柳葉眸注視著謝桐:「那聖上為何總是不給臣回信呢?」
謝桐心道君臣之間哪有這麼多的廢話要寫信來說。
「……不是也復了一封麼?」
謝桐回憶了一下,冷靜道:「朕瑣事纏身,平日裡能抽空寫信的機會並不多,還望丞相見諒。」
簡如是安靜地看著他。
「聖上可是嫌臣煩了?」簡如是的語氣輕輕的,含著很淡的愁緒。
謝桐頭皮一麻,忍不住退了半步。
他不怕齊淨遠那種成日花言巧語撩撥人的,卻就怕簡如是這樣溫柔地說話,明明話里話外都挑不出什麼錯處,偏偏聽得人心軟不已。
「沒有嫌你煩。」謝桐否認。
簡如是又道:「聖上那封回信臣看了,只有寥寥數句,句句都在言朝事。」
他緩緩上前一步,輕聲說:「聖上明知,臣期盼的並不是這個。」
謝桐:「……」
為什麼朕身邊總是出現這麼多的「男同」?
一個騷話連篇的齊淨遠、一個動輒臉紅的關蒙,現在又來一個滿腹愁緒的簡如是。
謝桐甚至情不自禁地想抬手摸自己的臉,默默想,有些話藏在心裡就好了,為什麼他們都要說出來呢?
難不成自己真的長得很像斷袖嗎?
御書房門前靜謐非常,雪球兒打起了小呼,劉小太監正在收拾窩邊掉落的樹葉,完全沒有注意站著的二人在談些什麼。
謝桐垂了下睫,心思急轉。
簡如是是他目前最重要的臣子之一,這一個月有簡如是坐鎮宮中,謝桐才能趁著聞端外出,從密不透風的聞黨一派中撬開縫隙,一步步擴展自己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