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你做什麼?」
「她要求的事,我幫不了。」玄暘沒有直接回答。
見對方不想說,青南不再問,他取來一隻陶碗,遞給玄暘,叮囑:湯熱了自己盛。
玄暘舀上一碗湯,大口喝下,他沒有言語,只是看向青南,伸手去摸對方的臉龐,低語:「那宅院其實有僕人打掃,很乾淨,被褥暖和,是我想見你。」
親吻,擁抱,動作輕柔又體貼。
「青南,冬日很快會結束,我本不是一個會對別離感傷的人,但是,這冬天要是再長點就好。」
原本不打算這麼快告訴他,因為他總是瞞事情,青南平靜地說:「你只要冬日長些嗎?我明年春時不回羽邑。」
「幾時回?」
「我要去文邑。」
玄暘點下頭,沒有很意外,這是青南會做的事,原因,自然是為了一睹文邑的觀象台。
「青露呢?」
「他也想去。」
「青南,我們正好結伴,我初春要去文邑,先前說過,外甥女成年,我得去祝賀。」
「白宗獐牙。」
「嗯?」
「我們來時,得到它相助。玄暘,你將它留給我,便設想好日後我去尋你會用得上嗎?」
「你又不是來尋我。」
「沒有你,我走不了那麼遠。」
青南沒將心裡話說出來,正是對你的思念,促使我跨越山水,踏上漫長旅程。
「還能從你口中聽見這樣的話啊。」
玄暘笑語,低頭親人。
卻不想被青南揪住衣襟,用力拽向自己,他主動迎上,是一個熱烈的吻,青南心中那份沒說出口的愛意,已經表達。
春花盛開的時節,揮別城崗上的友人,三人背負行囊,朝西行進,身影漸行漸遠。
見出行的人已遠去,麂子和阿傾等人步下城崗,玄邴與皋姬仍站在上頭,直到玄暘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夫妻倆才離開。
前路漫漫,前方的廣闊平原布滿湖泊與沼澤,這片肥沃的東方土地上,有一條奔流不息的大河貫穿其中,岱夷族人將這條大河稱之為:「河。」
當人們單說一個「河」時,說的便是它,而其它河都得在前面綴上名稱,以便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