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總自不必多說,衣冠楚楚,今天的股東大會將會是他的主場,而太太也是一身正式的深色套裝,耳垂上的珍珠耳環優雅知性。
黎雅博語氣平靜:ldquo你話俾佢知(你告訴他),就算佢想死,都等到股東大會以後再死。rdquo
聽懂這句話,方嚀下意識一顫。
她不知道想死的是誰,只知道會黎雅博為了今天這場股東大會,為此籌備了半年多,勢必是要拿下黎氏的繼承權。
掛掉電話後,黎雅博側頭,伸手,用食指輕輕颳了刮方嚀的臉,換了普通話對她說:ldquo又不是叫你去死,你怕什麼。rdquo
方嚀目不斜視,並不承認:ldquo沒有,你看錯了。rdquo
黎雅博輕笑一聲,沒有揭穿。
方嚀並不期待股東大會,一切都幾乎已經是定局,沒什麼好期待的。
而投票環節正如她所想的那般無聊,沒有任何意外。
作為黎一明的遺孀,黎雅博名義上的繼母,方嚀投下贊同票。
交票的時候她看了眼黎雅博,黎雅博也正好在看她。
他正襟危坐,雙手優雅地交疊在身前,沖她淡淡一笑。
半個小時後,監票人宣布黎雅博正式成為整個黎氏,上至總部博|彩控股有限公司,下至各個賭場、集團、銀行、酒店的最大股東及最高領導人。
黎氏發展近百年,產業遍布東亞大陸,還不滿而立的黎雅博在今天正式憑藉自己所繼承的巨額資產,成為澳城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首富企業家,同時也是黎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董事長。
會議長桌上響起掌聲。
男人一身深色高定西裝,英俊非凡,臉上笑容謙遜,沖每一位股東真誠鞠躬。
ldquoThanks to everyone,多謝各位嘅支持,我會努力。rdquo
方嚀神色平靜,機械地跟隨著其他人為他鼓掌。
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股東大會結束,她只想趕緊離開。
等其他人差不多走完,方嚀才準備起身。
走過長桌的一半,眼前出現一根拐杖。
方嚀抬眼。
是二叔公。
二叔公臉色憔悴,半個身子的重量幾乎都壓在了那根檀木拐杖上,拐杖不堪重負,顫顫巍巍,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
他啟開乾澀蒼老的唇。
ldquo你知唔知一明嘅遺囑(你知不知道一明的遺囑)helliphelliprdquo
二叔公的話還沒說完,一個身形高大的保鏢便擋在了二人之間。
方嚀也沒有聽完,二叔公已經一臉驚恐地被保鏢請出了會議室。
剛剛送各位股東離開的黎雅博不知什麼時候又回來了。
ldquo叔公他helliphelliprdquo
黎雅博說:ldquo不用在意他,他對我們來說已經沒用了。rdquo
方嚀知道自己應該是不可能從他口中問出什麼了。
ldquo你怎麼回來了?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