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什麼?rdquo
補完妝,太太們重新回到席間,仍舊對方嚀客客氣氣。
方嚀敏感,佯裝沒有察覺到太太們與她說話時的親切語氣中,多了一層道不明的意味。
聚會結束後,其中最年長的一位太太悄悄對方嚀說:ldquo黎太太,你還年輕,沒生過孩子,聽我一句話,父母跟子女哪有隔夜仇,畢竟是你爸爸,沒他,你也來不了這個世界是不是?rdquo
這天晚上,向來文靜好脾氣的黎太太第一次在家摔了東西,並辭退了家裡的兩個阿姨和一個保安。
管事的陳叔將這件事電話告知了在外應酬的黎雅博。
黎雅博淡淡說:ldquo沒事,辭退了就再招新的替上。rdquo
陳叔多問了句:ldquo那太太那邊helliphelliprdquo
太太平時一直很好相處,如今突然發起脾氣來,家裡的傭人都有些忌憚。
面對陳叔的擔心,黎雅博只是輕笑,語氣中甚至帶著縱容。
ldquo嗯,先由她吧,rdquo男人說,ldquo我會處理的。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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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太太的發怒,家裡暫時安靜了一段時間。
最近太太的情緒很不穩定,就連雅學少爺的態度也小心了起來,每天按時上下課,不用太太再催促功課。
方嚀看家裡的傭人不順心,總覺得他們還在背地裡嚼她舌根,談論她那個窮酸不要臉的親生父親。
家裡不想待,太太們的茶話會她暫時也不想去,在奢侈品店一口氣刷了一百多萬的帳單後,她終於在奢侈品店員們的殷勤中稍稍找回了一絲安慰。
但消費過後,便是巨大的精神空虛。
為了緩解這種空虛,方嚀去了櫨大。
除了上課,她還想找溫老師談談心,可一轉念想自己已經不再是溫老師眼中那個勤工儉學的好孩子,只能放棄了這個念頭。
一節大課有九十分鐘,讓司機在樓下乾等著沒什麼意義,況且方嚀這天上午有兩節大課,方嚀讓司機自己安排。
司機可以趁她上課的時候開車出去休息,但按理來說在她下課前十幾分鐘就應該回到樓下等待。
然而沒有。
司機是黎氏的老員工了,想來不會犯這種錯。方嚀打過去電話,司機在電話那頭連連道歉,說公司臨時有事,雅博少爺叫他過去,實在走不開。
司機說馬上安排人來接她。
方嚀拒絕了。
ldquo不用,我自己回去吧。rdquo
她也反思了自己,最近的情緒確實有些過激,於是沒有計較司機的失誤。
已經好幾年沒坐過公共運輸工具,方嚀準備直接叫一輛計程車。
等車的地方有不少下課的大學生,方嚀的臉很年輕,和這些大學生無異,然而身上昂貴的穿著,以及手裡拎著的包都清楚地將她和學生們劃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