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他之前去相親了,據說感覺還不錯,還買了禮物送給對方。那肯定是談上了。怪不得最近這麼開心。據說早上下暴雨還出去了呢。說不定就是去給女朋友打電話。」徐茵煞有其事。
「什麼樣的?」
「據說是白富美,家裡有錢,三代都是清北的博士。書香門第。嘖嘖,現在有錢人也可講究門當戶對了,都是上層階級跟上層階級聯姻。」
陳句句假裝在整理文件。
來分公司之前她也想過,要是徐日暘有女朋友怎麼辦?
如果那樣,也許,她會離職。
如果是以前的陳句句,會讓自己理智:這份工作很難得,不應該為了個人感情影響工作。
可現在的陳句句反而傾向要尊重自己的感情:明明知道會痛苦的話,那就可不要這份工作了。
工作永遠只是工作。
就算高考也不是人生的全部一樣。
婚姻也不是。結了婚不代表兩個人從此就幸福穩定了,所以條件重要,卻也沒那麼重要。雖然輪不到她來嫌棄別人的條件。
可——
能爭取的,她終於也想爭取了。
就算以後再因為家庭差距過大而分開,那也是竭盡全力,而不是滿目遺憾。
陳句句: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徐日暘:?
陳句句:我室友白冬昨天說想搬出去做。
打完這句話,陳句句靜了幾秒,正在措辭「我想搬到你那裡住」,剛想發出去。
徐日暘已經回復:那你搬過來。
徐日暘:我幫你搬。
陳句句久久沒說話,也許從一開始,打動她的就是這份直白和果決。
那天晚上,徐日暘伸手關上了門側的燈,把她按在牆上。
呼吸急促滾燙,身體緊繃。
他已經是個力量旺盛,完全成熟的男性體,身體把她用力往牆上擠,大掌托住她下頜,不住地吻她。
陳句句也終於勇敢面對自己的情緒。
黑暗中他們聽到了彼此的喘息聲,只能隱約看見對方的輪廓,用身體感受彼此,反而更容易直面,更直接。
……
徐日暘睡著後,陳句句醒了,她很渴,開了燈找杯子和飲水機,裝水,將杯子裡面的水一飲而盡。
遠遠看他,他都趴在床上睡,睡相不好。
還在醫院裡說,幫她媽媽出醫藥費,條件是當他一年女朋友。
花一百多萬還幫忙找關系,才讓她當一年。
飲水機對面有鏤空的木架櫃,上面擺著各色擺件,玉制的,木雕的,相比於那些顯眼的,陳句句注意到貼牆面展示柜上的花瓶。
奇形怪狀的花瓶,插著乾花,跟房屋格格不入,還以為是建築商給住戶送的,陳句句走到花瓶面前,摸了摸微涼的雪白瓶身。
它背對著朝外,陳句句把它轉過了來。
上面有一行字:徐日暘,陳句句,戀愛一周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