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曉跟鍾離講了電影院、甜品店,
「但看電影的時候最好不要講話,如果身邊坐了個愛講話的,真的會很討厭。」
「若和小千去看,我會遵守安靜的約定。」
鍾離的回答讓千曉眼睛酸酸的,但她嘴角還是勾起笑容,
「那我會給客卿買爆米花和奶茶,爆米花我們吃一桶,奶茶要兩杯,我會挑一個不太可怕的恐怖片,在嚇人的時候故意往客卿的懷裡躲,然後一直躺在客卿的抱懷裡直到散場。」
「我會從一開始便知道小千的意圖,但仍會配合小千,安靜地抱著你。」
千曉又跟鍾離講了她的大學、她的工作、她的家鄉。
在她的描述中,梧桐樹的樹幹像油畫那般、垂柳沿著河岸會在春天發出嫩芽,秋季的欒樹,冬季的矮松。
她給鍾離講了一年四季,講了二十四節氣。
「所以這樣客卿便能聽懂冷香丸的那些做法了。」她說。
然後她又跟鍾離講了好多看過的書,講了自己是如何期待變成個猴子從石頭裡蹦出來。
「我連出場方式都想好了。」她笑著說,眼角微微亮著水漬,「天知道我當時知道這裡是提瓦特有多鬱悶。」
鍾離忍不住走上前,摸著千曉的頭髮:「還有呢?」
「還有啊,」千曉低著頭,「還有烤紅薯和炒栗子,可樂和炸雞,無邊的跑道,跑不完的八百米。」
千曉講的這些鍾離都不知道,甚至有些他連想像都做不到,他知道這不是天馬行空,是她的家。
他對於那個陌生世界唯一的了解,只有面前這個要離開的女孩。
他以為早已能從容地面對失去。
「小千,」鍾離說,「若是回去了,便好好生活。」
不要為難自己了。
「客卿,我好想把你講難過了。」
「不會。」鍾離回答的聲音淡淡的。
像天邊被雲層蒙上的月亮。
他就這樣撫摸著千曉的頭髮,兩人好久都沒說話。
千曉忽然開口:「客卿,我留下來陪你吧。」
「只有一張床。」鍾離看著她。
「那委屈你一下。」
鍾離被她逗得輕輕笑了下,捏了下她的臉:「很晚了,快回去睡覺吧。」
「嗯。」千曉點著頭,看著鍾離,她忍不住墊腳摸了摸鐘離的頭髮,「順毛也好看。」
「又在胡說。」
「在夸客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