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曉還沒緩過神來,鍾離便將她手中的書合上:「小千,睡吧。」
「先生,」千曉喊住了他,想說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只是說了句:「晚安。」
「嗯,晚安。」
鍾離在白朮給的藥里加了點他的力量,因而千曉喝下後身體很快就恢復了。
若是千曉體內關於他的力量再多一些,他會早一點發現的。
鍾離走出院子,海浪的聲音傳來,他聽到樹上傳來熟悉的琴音。
「你又來了?」
「什麼叫我又來了。」溫迪從樹上跳下來,他走到鍾離面前,「我可是好久才從風裡知道千曉生病的消息呢,你也不早說。」
「你看我可有時間?」
「開玩笑的啦。」溫迪說,「千曉怎麼樣?」
鍾離說:「明天就會好。」
「現在年輕人恢復能力都這麼強了嗎?」
鍾離對溫迪說了千曉身上同源能量的事,然後道:「奇怪的是他身上的力量時間久遠。」
溫迪聽後皺眉:「那那位風野小兄弟便是野豬嘍?」
「嗯,這點沒錯,只是以我現在的身份並不能去問小千,如此想來,我與這孩子的緣分可能種下得更早。」
溫迪說:「可千曉目前看來也就二十多歲,老爺子,不會二十年前的事你都忘了吧?」
鍾離瞥了一眼:「二十年與我們的生命相比確實短暫,可若是不值得放在心上的小事,也不見得會記住。」
「不值得放在心上嗎?我倒是覺得你挺把千曉放心上的。」
鍾離瞪他一眼,不說話。
「不過,小千又是如何同風野認識的?」鍾離看向遠處的海面,如是想。
那一整本的童話故事裡,似乎都在掩飾這個結局悲傷的故事。故事的存在感被其他的故事的歡樂所沖淡。
鍾離在拿到古文版的時候就發現了。
寫這本書的,好像希望大家能發現松鼠和野豬的故事,又似乎不太想讓這個故事太突出,排版便將它排在了後面上位置。
這樣的排版就像故事裡那隻想吃堅果卻不願與別的動物交流的野豬,小心翼翼地掩飾著對其的珍視。
*
琥牢山上,溫迪找到了還處在擔憂中的風野,
他朝著還在草叢裡尋尋覓覓的風野揮手:「喂喂——,看這裡。」
風野抬起頭,甩了甩腦門上的草:「你是?」
「我叫溫迪,千曉的朋友,來給你帶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