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野跟在鍾離後面跑著,路上他們遇到了儀官,儀官把千曉幫自己找懷表的事情告訴了鍾離,她很著急:「這孩子一天也沒給信,我擔心她來問問。」
鍾離聽後不多說,只問:「確定天衡山嗎?」
「確定。」
「好。」
*
風野說他對琥牢山熟悉,他原路找,讓鍾離去天衡山,兩個人分頭效率高。
兩人站在路口處,鍾離看著風野,他雖懷疑這人的身份,此時不是時候,他點頭應道,跟風野分開。
路上風大,鍾離把傘收了起來,雨水嘩啦啦地澆在他的身上,此前他曾在千曉的身上感受到過一種熟悉的氣息。
鍾離走在雨中,細細地感受著附近,與之共鳴,忽然他眼神鋒利起來,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此時,在坑裡的千曉眼看著水越來越多,知道再等下去跟等死沒什麼區別。
於是她強撐著最後一點意識,去想辦法,浮在水面上的無限口袋成了她此刻寒冷里的唯一火種。
千曉考慮過用袋子把水裝起來,可那樣仍舊出不去,重要的是,
千曉捏著袋子,這裡面有鍾離給她做的那把長弓,水會給泡壞的。
弓?
她想到風野給過她幾支箭。
千曉把箭掏出來,看了眼,然後毫不猶豫插在泥壁上。
她踩了踩,確定可以後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
她一支接著一支,一點點地往上爬,等她終於爬上了洞口後,氣喘吁吁地坐在邊緣,雨順著額角的頭髮流下,她抬頭看看天,又看了看洞。
可惜了風野給她做的箭,她想。
雖然爬了上來,但千曉知道她不能這樣坐著,再累,也得走回去,等到了璃月港,什麼都好說了。
她用著所剩不多的體力支撐著自己爬起來,搖搖晃晃地往回走。
因為怕自己半路昏過去,她又開始唱歌。
千曉覺得此刻的自己像個瘋子。
聲音被大雨遮掩,只有她自己能聽見細微的聲音。
雨真的好大,她斷斷續續地想到了母親,來這好多年,好想回家。
遠處雷暴聲傳來,無情地劈打在草叢,電閃雷鳴,說話四起。
她想到了摩拉克斯,是他點化了她這顆頑石,否則此刻的她還在山頭等著變猴子。
她咬著牙繼續走,覺得自己出門就掉洞裡的運氣也沒誰了。
千曉的聲音戛然而止,她在路的盡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客卿?」千曉有些恍惚。
怎麼一向穩重的先生此刻見到她也會跑了起來?
千曉見他撐開傘,蹲在自己的面前。
熟悉的氣息溫暖,她知道這不是夢,確實是客卿。
此刻的她知道面前的人是為了尋她來的,
出乎意料地,她向前抱緊了為她撐傘的人,太累了,需要靠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