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聽了下,每一遍都不太理想,難怪鹿茸崩潰,難怪他……
瞥見本子上有幾處濕漉的痕跡,池柚白眉頭皺了起來。
是他下午說狠了嗎?
鹿茸居然哭了。
「怎麼還是那麼愛哭。」
他看著鹿茸在本子上的寫寫畫畫,思緒忽然回到當年,每次陪他去自習的時候,鹿茸都喜歡在他的本子上亂寫亂畫。
但或許是因為幾年過去,現在本子上的痕跡不再是雜亂,而是工工整整的抄寫著歌詞,以及各種標記。
大概是鹿茸在每唱完一次後對自己表現的記錄,有好有壞。
嗯,壞的比較多。
——
鹿茸從浴室出來後,池柚白已經躺在床上,床頭柜上放著好幾個本子,應該是新遞過來的劇本。
儘管已經是結婚的關係,但鹿茸還是有些不習慣跟池柚白睡在同一張床上。
他站在床尾,尷尬得不知道往哪兒走,站哪兒,或者是做點什麼。
然後深刻的體會到什麼叫做「人在尷尬的時候總是顯得很忙」,他一會擦頭髮,一會看手機,一會又假裝找東西。
「你有完沒完?」池柚白終於忍不住,「晃悠個沒完了?」
鹿茸立即頓下腳步,放下手機:「我下樓吹頭髮,你、你先休息。」
可池柚白哪裡肯讓他走,他下床,把鹿茸帶到沙發上坐下:「等著。」
他走進浴室,半分鐘後拿著吹風出來,要給鹿茸吹頭髮。
鹿茸受寵若驚,試圖從他手裡搶走吹風,卻被池柚白摁住:「老實坐著別動。」
感受到池柚白修長的手指從他的髮絲中穿過,鹿茸心裡忽然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情緒。
很開心,很興奮,但儘量克制著,不敢讓池柚白髮現。
明明,他們曾經那麼相愛,可現在他卻只能將這份喜歡藏在心底。
他害怕池柚白知道他的喜歡會覺得噁心跟諷刺,更怕池柚白讓他去洗標記,跟他離婚。
只要能繼續苟在池柚白的身邊,他還可以裝。
他依舊記得池柚白在決定要跟他去領證前跟他說過一句話——
「終身標記是不小心的,但既然已經被拍到,與其糊弄大眾,不如找個人結婚,省得以後再碰到這些事。而你,顯然是最適合的結婚對象。」
鹿茸當時問他為什麼是最適合的。
池柚白說:因為咱倆有過一段。
因為有過一段,所以解釋起來也不麻煩,可信度還高。
吹風關了,頭髮幹了。
池柚白隨手將吹風丟到沙發一旁,然後居高臨下的看著乖巧坐著的鹿茸:「現在可以好好上床睡覺了嗎?」
鹿茸臉紅得能滴出水來,卻還是把吹風收回去才爬上了床。
池柚白將劇本放回去,關了燈。
躺下時,他長臂一撈,將鹿茸圈到自己的懷裡。
這個動作把鹿茸嚇得不輕,卻在他以為池柚白還要做些什麼的時候,只聽見對方在他耳畔說:「不做,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