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來時，他狹窄的客廳里多了個beta，他認得這個人，他是池柚白的經紀人。
看到他出現，對方笑著打招呼：「你好，我是程青，池柚白的經紀人。」
鹿茸拘謹又疏遠的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
可他不知道程青來了，池柚白為什麼還不走。
直到對方給他遞了份文件。
「你看一下，這是我剛做的合同，如果沒什麼問題，你倆下午就去領證。」
鹿茸拿文件的手一抖：「領、領證？」
程青點頭：「對，來之前我已經在微博上發聲明，你是池柚白談了六年地下戀的男朋友，昨晚他剛跟你求婚。」
鹿茸不知道自己昨晚什麼時候被池柚白求婚了，但他確實成了池柚白的人。
除非去洗掉標記，否則他這輩子都離不開池柚白。
可結婚……
他看向池柚白，對方感受到他的目光，抬眸對了過來：「既然不小心終身標記了，我不可能當個渣男。」
果然，終身標記是不小心的。
而結婚，除了聲譽，還有責任。
唯獨與愛無關。
下午。
從民政局出來，鹿茸整個人還是恍惚的。
他跟池柚白昨天剛重逢，今天就成為合法關係了？
池柚白把他拽上車：「等著被人拍呢？」
上個車，池柚白搶走他手上的紅本本，遞給副駕駛座的程青：「你拿著，什麼時候該用就用。」
鹿茸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情緒，池柚白果然沒把跟他結婚當回事，否則怎麼會這麼隨便就把結婚證交給別人保管。
可是，他甚至沒來得及看結婚證上他們倆的合影長什麼樣。
「現在回……」
程青剛開口，就被池柚白搶了話：「我家。」
瞥見前面路口有個地鐵站，鹿茸鼓起勇氣開口：「麻煩前面地鐵口把我放下。」
話音落，程青猛地扭頭看他，沒經過思考就脫口而出：「你倆剛結婚就分居？這合適嗎？」
池柚白低頭玩手機，頭也不抬地說：「不分。」
鹿茸怔了怔，終究是沒拒絕，也沒問為什麼。
終身標記後，他根本就離不開池柚白。
池柚白住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站在落地窗前能清楚的看到川流過京市的江，還能看到京市最繁華的地方。
而鹿茸，住的不過是普通小區的一房一廳里，還是租的。
這是他倆的差距，而這個差距是六年前就有的，只是那時候的鹿茸天真的認為愛大於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