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句話之內,他就能明白我要作妖了,不會再回答我的問題。」程蔚朝想了想,「然後,餵我喝一口酒,無聲讓我閉嘴。」
齊源笑了出來:「挺好的。」
兩人坐到陽台上,吹著晚風看著外面的夜景。
海城同樣是國內一線城市,就算時間已經不早,但下面的高架上仍堵著車,車燈星星點點連成一片。
「齊叔出差多久?」
齊源想了想:「應該到九月份,你呢?」
「我可能八月底回去回北市幾天,九月份再過來。」
不用多問,齊源都知道對方為什麼要折騰這一趟。
「回去見人?」
「嗯,今年的生日想和他一起過。」
齊源點點頭。
兩人一時都安靜了下來,靜靜地喝著酒。
高樓之上,晚風吹得襯衫都發出了簌簌的響聲。
程蔚朝有些無聊:「齊叔,給我講講故事唄。」
「要不然安靜下來,我就又想我師兄了,好想回北市。」
「比如?」
程蔚朝轉過身來,背脊倚在身後的橫欄上,想了想,然後隨口道:
「比如,你上次說起過的,年輕時去山區支教的故事。」
第38章
「不是你上次提到,我都不知道你以前還去支教過。」
程蔚朝舉起杯子喝了一口酒。
他本來也只是恰好想到了這件事,哪想對方的神情立馬不對勁了起來。
程蔚朝頓了下:「不用在意,不是說非得說這個,我就是隨口一提。」
齊源仰頭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但事實上,這麼多年也沒有什麼人能讓他放下心來說。
成年人之間的交往都隔著一條線,沒親近到那種程度。
而且做律師的,見過那麼多污糟的事和人,總要警惕些,不輕易說心裡話。
面前的青年雖小他十幾歲,但卻難得聊得來,能成為朋友。
何況對方活得坦蕩又直率,不屑於隨意評價他人,更瞧不起在外拿他人私事碎嘴的行為。
一時間,倒是少有能讓他放下心來的人了。
否則心裡憋悶得慌。
他轉身坐到靠椅上:「那應該是我21歲的時候,都過去二十多年了。」
程蔚朝往前走了幾步,在兩人的杯子裡倒入了一些酒,然後坐在小圓桌另一側的躺椅上。
「那時候年輕,總覺得世界都是美好的,懷著滿腔的抱負和希望去到山區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