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蘇周依舊可以清楚的記得對方說過的每一句話。
沒有光的日子是難熬的,有光的日子更是絕望的。
為什麼他跟對方的差距永遠都這麼大呢?
夜色的父親是有名的世界財閥,他生來就已經站到了上位者。
後來夜色母親去世,他的父親一直沒有再娶,直到遇到他的母親,那個愚蠢卻實在美麗的女人。
當時是夜色的父親主動勾搭那個女人的,明明是對方管不住自己的鳥,非要往那個女人身體裡面鑽,然後才有了他。
他明明不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也不是婚姻背叛者的產物,是光明正大他們的孩子。
可他生來仿佛就活在別人的陰影之下,是拿不出手的陰暗產物。
他沒有體會過什麼叫做父愛,那個男人來找那個女人也只為了一件事。
他也沒有體會過什麼叫做母愛,因為那個女人永遠活在自己臆想的世界裡。
那個女人也一次又一次的試圖將他送進葉家去,葉家缺個女主人,她覺得自己很合適,於是常常讓他當眾出醜,活在無數人的嘲笑之下。
他怎麼可能比得上夜色呢,夜色是父母愛情的結晶,他只不過是那個男人一時意亂情迷之下的小老鼠罷了。
於是那個女人發瘋了,努力的想要他趕上夜色。
讓他瘋狂的去學習夜色的一切,甚至是模仿,當他無法做到跟對方一樣的成績時,便對他各種毒打辱罵。
好不容易那個男人鬆口願意帶他們回去,然而那天那個男人卻把他藏到了地下室,說等會再讓他出來給眾人一個驚喜。
那時蘇周才幾歲,懵懵懂懂的年紀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或許他以後不會再被毒打。
於是在地下室被打開時,他以為自己的出現是驚喜,結果卻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
夜色狠狠侮辱了他,說他是小老鼠,然後讓人將他跟那個女人一同趕了出去。
而那個被他稱為父親的男人呢?
只是在一旁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場鬧劇,甚至還搖著頭表示可惜。
那個男人,只是把那個女人當做無聊時的消遣罷了。
可是憑什麼啊?
憑什麼他要受到夜色的羞辱?
就因為夜色是那個男人的兒子,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羞辱他嗎?
難道他可以決定自己的出生嗎?
難道他可以選擇自己是什麼身份嗎?
難道他可以拒絕這一切嗎?
明明錯的人又不是他,是那個管不住自己鳥的男人,他從來沒奢望過進什麼葉家,也沒奢望過得到什麼所謂父母的愛,他只不過想像正常人一樣活著而已。
所以,憑什麼啊?
憑什麼他想過上正常的生活都要如此艱難?
沒有人愛他,他就自己愛自己,他分裂出來了一個又一個人格又如何,每一個人格都是清清楚楚證明著,他愛著自己的證據!
他才不是沒人愛的小孩,他一直都在被愛著,很多很多的愛,那些人格就是最好的證明,他將自己愛得很好。